被一模一样复制千百份,分给千百个人的;而他们俩是既可以被他拿来消遣,又可以被他用来自证的——他时刻提醒自己要清楚这个。
袁尚卿的演讲还在继续,在他的演讲里,他袁尚卿就是他们俩的亲哥哥,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麻烦他。东勰在心里一阵阵地冷笑,可脸上却调整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然后他接过话来,说眼下还真的有一件顶难办的事情需要麻烦尚卿哥。其他几个人都怔怔地看着他,谁也没想到有人会拿场面话当真。袁尚卿显然也没想到,机关枪般的语速所产生的惯性让他险些错过了东勰的求助。东勰开门见山,指着身边的嘉穆说这位兄弟来上海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工作还没找到。话就被他说到这里,留了半句等着袁尚卿领会、补充。嘉穆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引到他这里,毫无准备地红了脸,像是大庭广众之下被突然揭了短。他朝东勰看了一眼,责怪的意思,明知道袁尚卿是对他东勰有意思,还故意把自己扯进来。何况他为什么找不到工作?这个原因太特殊了,特殊到让他在众人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吴婉昕说他有个朋友在衡山路新开了家酒吧,在招调酒师,要是他愿意的话可以去试试。没做过也没关系,老板亲自教,待遇什么的也都好谈。接着她笑笑说,就是怕大材小用委屈了他这个大学生。嘉穆放松了些,感激地看了吴婉昕一眼,说:“连毕业证都没拿上,算什么大学生,人家不嫌弃我就行。”
吴婉昕隔天带着嘉穆去她朋友的酒吧报了到。那家名叫“linedrawings”的酒吧在衡山路上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老板是一个满脸络腮胡束着长发的中年男人。面相长得凶,但是人却挺和气,见到他二人进来,连忙堆着笑脸出去迎接。嘉穆听着老板和吴婉昕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笑话,光看神情也看得出调情的意味。比如吴婉昕说,这个小弟弟交给你了,你可得帮我照顾好。老板便说,你交代的事情哪次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吴婉昕又说,我们大老远来的,也不请我们喝一杯?老板便说,看你说的,我这的什么好酒没被你喝过,你要喝什么还需要经过我同意?
一周以后,嘉穆成为了“linedrawings”的一位见习调酒师。他学着调的第一种酒是老板自创的,据说来这家酒吧必点这种酒,它的名字和酒吧的中文名字一样,叫做“白描”。老板一边往量杯里加入基酒,一边告诉他说,文学和绘画中都有“白描”这种技法,讲究的都是去掉一切装饰和渲染,用最朴素的方式来表达。说话间,酒已经调好,老板让嘉穆尝尝,嘉穆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心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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