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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一推门,满屋子的油烟让东勰险些去报火警。他鞋也来不及脱,手忙脚乱地去开油烟机、开窗子,一面大声喊覃嘉穆。嘉穆手机贴在耳朵上,从卧室探出头来,看见厨房的惨状同样大惊失色,忙挂了电话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应该我问你吧?”东勰伸手去想要去揭掉锅盖,结果被狠狠烫了一下,“锅里煮着东西也不看着?”
嘉穆慌手慌脚地寻找抹布,他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只是低头也不解释。
锅盖被揭开了,一阵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两个人直咳嗽。锅里的东西已经面目全非,焦成了一锅黏糊糊的黑炭。东勰用筷子戳了戳,牢牢地粘在锅底。这时主卧房门的把手旋转了一圈,门开了个缝,从门缝里面探出一颗脑袋,披头散发,然后一半身体才跟着挤出来。女人穿着一件褪色的粉红睡衣,就这么一半里一半外地站在门口。她很用力地抽了抽鼻子,五官扭打在一起,颇为不满地低声嘟囔一句,马上把那一半身子又撤了回去,顺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晚饭最后还是叫了外卖,吃了饭以后嘉穆照常去酒吧上班,东勰哈欠连天,澡都没洗就上床睡了。睡眠来得如此酣畅,合眼与梦境几乎同时发生。梦里的情节琐碎而缺乏跌宕,由几个断断续续的流水账拼凑而成。梦里的人物也面目模糊,并且毫无缘由地开始争吵,争吵越来越激烈,东勰在他们即将动起手来的时候猛地惊醒。他在床上瞪起眼睛,等着三魂七魄从睡眠深处重新返回身体。这时他发现,吵闹声没有停止,隔壁女人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地传来,接下去就是各种物品争先恐后在地板着陆的声响。东勰碰亮了手机,一看还不到12点半,满打满算也还没睡上三个小时,气得他直骂娘。
东勰去敲主卧的房门,房里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几秒没有人讲话,双方隔着门对峙,互相等着对方先做出反应。终于,门里面传来了女人带哭腔的一句询问:“谁啊。”
“隔壁的,”那女人虽然跋扈,但东勰想起了平日里她丈夫的老实和好相处,因此讲话还是留情面的,“不好意思,声音可以轻一点吗......”
“知道了!”对方隔着门,没好气地打断他。
东勰回到房间,刚把门关上,隔壁的吵闹声却变本加厉地跟进来。东勰的坏脾气来了,马上返回去开始用脚踹门,脚力又凶又狠。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女人仍穿着那件褪色的粉红色睡衣,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她尖声厉气,把“干什么”三个字吼得惊天动地。
“你说干什么?!”东勰不觉间竟和女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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