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可是精气神还稳稳地端着。她说:“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东勰揉着自己的手腕,嫌恶地朝地上的女人瞥了一眼,又看了看她,像是在打量两只穿过的袜子。“怎么?红姐在妇联干过?”
女人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句子被她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干过你妈。”说着她操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对着桌沿猛地一砸,瓶身应声炸裂,细小的玻璃碎屑四散迸溅。她用尖利的碎齿对准东勰,表情让人想到穷凶极恶的女匪,她说:“今天就看咱俩谁有本事从这儿站着出去。”
东勰不以为然地歪了歪嘴,这女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只是个女人,把小穆从她们手里带出去不算难事。可是十分钟之后,当一群拿着扳手拎着甩棍的男人闯进酒吧的时候,东勰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带头冲进来的是一个光头男人,当他和黄发女人低声讨论怎么处置自己的时候,东勰竟然事不关己地走神了,他下意识地把覃嘉穆藏在身后,脑子里面居然在研究这人的扮相,他想怎么所有坏人的打扮都像复制粘贴出来的:光头、纹身、金链子,谁规定的?
那是东勰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警车,他在恍惚之中只听见警笛尖利的呼啸。警车把他和嘉穆拉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东勰的左臂算是废了,若不是这条手臂,那七八根甩棍和五六个扳手就会落在他和嘉穆的头上。手臂撑不住的时候,他便把嘉穆死死抱在怀里,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棍棒落在自己的背上。嘉穆被保护得很好,只受一点擦伤,东勰宁可将嘴巴里的咸腥重新吞回肚子里也没有弄脏他的衣服。
凌晨五点钟的急诊室是另一种战场,重伤或恶疾逼出了人们最原始的绝望,每一声歇斯底里都是紧急,天大的紧急。嘉穆搀着半昏半醒的东勰在急诊室大厅茫然无措,眼看着他的左胳膊完全肿了起来,比常人的两条胳膊加起来还粗。他架着东勰站在原地,医生护士患者在他们身边兵荒马乱,他拉住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语无伦次地问了些问题,他不知道医生是否听懂了他的求助,反正他自己是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医生正急着去处理一个重度烧伤的患者,脚都没停下,打发他去护士台问问。嘉穆急得面红耳赤,然后横七竖八地抹起眼泪。这时他感到东勰滚热的气息喷到自己的耳朵上,“再哭,我胳膊就报废了。”
东勰让他将自己扶到大厅的椅子上,然后去分诊、挂号、排队。在诊室外等待的时候,嘉穆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叫号机器的屏幕。东勰疲惫地笑了笑,说他从小就怕进医院,所以让嘉穆别哭丧着脸,否则不利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