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东勰眼睛狠狠地瞪着她,头上的青筋还在突突地跳,可是却一动也不敢动了。他听见陈霄霆用好友间那种插科打诨的口气去套覃嘉穆的话。陈霄霆说:“你找男人咋找到我这里来了?”嘉穆显然害了羞,在电话里结巴起来。东勰心痛极了,因为他能想象到,嘉穆在电话那头肯定又不识逗地红了脸。嘉穆说:“他说去找你问点事,我还想你俩啥时候混这么熟了。”说着在电话里呵呵笑地起来,似乎是怕好友误会自己吃什么醋,所以想要把尴尬藏进笑声里。他又说:“刚刚那时候在车上他给我发消息说正跟你往奉贤走?你们大晚上跑那干嘛去?”
林公子和陈霄霆的目光一瞬间碰在了一起,东勰的双眼惊恐地瞪着,眼泪刷刷地流下来。他几乎恨死了自己,恨自己把什么事都说给嘉穆,却又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什么事也没说清楚。他告诉嘉穆要去找陈霄霆问点事,却又不告诉他问什么;他在小区门口等了足足三天,却谎称自己还没从老家回来;跟踪陈霄霆一路到奉贤,被他说成两人一起打车去办事......东勰自以为是地觉得他把他的嘉穆保护得很好,保护他免于跟着自己涉险或者推迟他对于好友真正面目痛心和失望的时间。他如此小心翼翼,运筹谋划,可是现在却得到了一个最坏的后果。
陈霄霆嘻嘻哈哈地说:“好了,不逗你了。我俩是在一块呢,喝了点酒。诶我说,你男人酒量不行嘛,喝点就多,电话都接不了了!”他给林公子递去一个眼色,林公子手上做了一个抓的动作。陈霄霆点了点头,于是只好又说:“你来不来?我去接你,咱们也好久没见了,过来一块坐坐,顺便把你男人弄回去,我管他喝酒可不管住宿。”
表情依然是嘻嘻哈哈的陈霄霆心里却在暗暗拿着劲儿,他此刻其实希望好友能够发现这桩事情哪里不对头,拒绝掉这场鸿门宴。事实上,当陈霄霆在电话里听见嘉穆声音的瞬间,他就怕了,就后悔了。他过去的不甘、虚荣和嫉妒,说到底都是一些坏品质,但是怀品质还远远没有发展成要置人于死地的恶意;他做过的那些事,裸照也好,藏毒也罢,都不过是一些小动作,只是为了能够在一场假想的竞争中多占一点便宜。“覃嘉穆”这三个字在他陈霄霆的生命中充当过多少个角色?同学、挚友、情敌、竞争对手......可无论是哪一种角色,都从来没有令他动过要人家性命的念头。
电话那头几乎是充满欣喜地接受了邀约,那一刻,陈霄霆为好友的轻信感到悲哀。挂断电话,他问林公子现在该怎么办。那女人故作错愕地一耸肩,“什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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