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该警惕。倘若她是,那正好。”
“嗯。”赤獒瞥向肩头的手,眸色一暗。
过了会儿,麋鹿再次开口,“她可有给你什么东西?”
赤獒搭在膝盖上的指节动了动,他从怀中拿出少女给他的糖粒。“只有这个。”
“这是……”麋鹿低下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赤獒手中的东西,“糖?”他拿过糖粒,问道:“能吃么?有没有毒?”
“没有。”赤獒木然盯着空荡荡的掌心。此刻,他心头涌起了一股名为不甘的情绪,一簇簇冒出,最后汇聚在指尖。
有血蛊在,麋鹿也不怕赤獒会骗他,便将糖粒放进嘴里,一口咬碎,“咔嚓”,他齿尖发出声响,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听来尤为清晰。
清晰地叫人不舒服。
赤獒慢慢收拢五指,骨节用力地有些发白。
“这糖很甜。”麋鹿站起身,赞赏似的摸了摸赤獒的脑袋,像是在夸一条狗,“记得我跟你说的话。”说罢,他走下了台阶。
赤獒缓缓张开手,掌心什么都没了。
*
隔日清晨。
焉谷语从梦中醒来,昨晚,她又做了同一个梦,从入宫到身死,梦里还是那些事,还是那些人。
这一遍遍的,她也只知道赤獒继了位,会血洗皇城,会折磨人,会折磨她,会害死她,其他便没了。
焉问津不在府内,洗簌过后,焉谷语闲着无事便想去斗奴场看赤獒。
路过前厅时,她撞上一人,安陵郡王的大公子,贺良舟。他身前放着一堆礼盒,包装精巧,高耸如山。
贺良舟也算是帝都城里响当当的人物,风头与陆观棋相差无几。上风月楼被父母拎耳朵的是他,只身独闯敌方军营烧毁粮草的是他,拿着扫帚赶上门媒婆的还是他,不论他做什么,坊间总有人谈他,且谈他比谈陆观棋多。
他今日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衫,因着长年在外,肌肤比不得世家公子的白皙,呈现出小麦色,墨发高高束起,显得整个人都很精神。
“良舟哥哥,早。”焉谷语礼貌性地喊了一声。焉贺两家虽是世交,她与贺良舟却没怎么见过面,交情自然也说不上好。
“早。”贺良舟抬眸,视线如蜻蜓点水般掠过焉谷语的脸,随后落在身前的礼物上。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这是塞外的稀奇玩意儿,家父让我带给你,和夏致妹妹。”
话到后头,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稀奇玩意儿?焉谷语看向厅上的东西,塞外的东西,她应该不感兴趣。
“你要不要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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