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太太叫她。
“怎么了啊?”
晚玲跟在母亲后面,楼梯踩得枝桠枝桠叫。
“给你定了门亲。”
“什么?我不要。”晚玲绕起了手指,断然拒绝。
“你又不读书,晚嫁不如早嫁。”
“不要,谁都不要。”
陈太太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给她定的亲是谁,她就跑开了,跑回了房间,蒙起了被子。她不要嫁人,谁都不要,如果要嫁,选一个,那人应该是…
她回忆着,她的胳膊穿过他瘦削的身体,穿过他细到骨架的腿,他对她的冷淡厌恶,以及对她的沉默不语。
[表哥,你开心点了吗?]
第二天大早,陈记糕点铺还未营业,邮差就敲开了门。
“上海来的电报。”
陈太太取来了印戳,盖了章。
早饭的时候,晚玲闷头喝着豆浆,吃豆饼。
陈太太跟全家人公布了大新闻,“八月二十我们全家要去上海。”
“去上海做什么?”晚玲问。
“你姨妈的儿子要结婚了,对了,你该叫表哥,这次去姨妈家没见到吗?”
“好哎,去参加婚礼喽。”晚风满心想着玩。
“他要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晚玲的头炸得嗡嗡响,母亲接下去说了什么,完全过滤掉了。
陈太太对陈先生念叨,“我姐的命说好吧,嫁给资本家,住洋房别墅。说话可怜也是可怜,儿子意外摔成了残疾,丈夫也去了。”
“他都二十五岁了,早该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