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才四五年,秦子文就瘦了许多,明明是热天,却还要穿着厚厚的衣裳,面色苍白。
这是他做皇子时周旋各方,损坏了身体的缘故,随着年纪一上来,反噬凶猛。
秦子文望着顾凛,笑着道:“去吧,要是宫里有能用到的东西,只管跟朕说,派人来取。”
“谢皇上。”顾凛从来不喜多话,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秦子文望着他的背影,对身边听他们议论政务的太子道:“这么几年,顾爱卿每回早退告假,都是因为其夫郎。”
“情深至此,实在罕见。”
已经快十岁的太子抬头望着自己的父皇,因为秦子文身体不好,他早早地就接触了政务,学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他年纪虽小,却因为耳濡目染,知道像顾凛这样的权臣,于皇室来说是一种威胁。
他问秦子文:“父皇,为何您要儿臣拜顾大人为师,他已权倾朝野,还让他做儿臣的太傅。”
秦子文剧烈地咳嗽,太子连忙跑过去给秦子文捶背,亲自端热饮过来,还细心地用手指试了一下热饮温度,才送到秦子文嘴边。
秦子文喝了几口热饮,望着自己柔善的孩子,道:“你要是能习得顾凛三分,朕就安心了。”
“你要记住,顾凛此人可用,你可以对他用阳谋,但不能耍手段,更不可以他的夫郎攻伐他。”
太子突然想起有人曾在自己耳边说过,前年,朝堂中有些人以顾凛夫郎为由,煽动御史台参他。
御史台威名谁人不知,那是一帮专门参人,挑人错处的不怕死的文人,牛脾气一上来连皇帝都敢参,你要杀他,他还觉得死得其所,青史留名。
可顾凛硬是把御史台杀怕了,他手握权柄站在那里,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来一个他杀一个,来十个他杀十个,看看到底是他手中权柄锋利,还是他们的脖子硬。
顾凛历来只骑马,连上朝也如此,出了宫门他接过缰绳,骑着汗血马往顾府奔去。
路上不少年轻女娘和哥儿望着他身上的深紫色官袍和俊气的面容,脸红心跳。
但顾凛的马快如一线,几息功夫就离开他们的视线,到了顾府外头。
他大步流星地向府里走进去,丫鬟下人们都来不及跟他说话就被他甩在身后,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与林真的正屋。
“真真。”他叫了一声,望着躺在床上的林真,连旁边的林阿爹和林小幺都没有落在眼中。
林阿爹叫上林小幺出去,林真望着顾凛,看着他眼里只有自己才能看出来的急切和关心,拍了拍床沿。
顾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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