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那为了顾宇澜而快速沸腾的血液。
徐珮笙在大楼停车场停妥车子,带着周靖远进入她家。
周靖远第一眼看见的,是一男人的深黑色外套。他曾经在某次聚餐,看见顾宇澜穿着它。
徐珮笙注意到他投射过去的眼光,忙走过去收起顾宇澜忘记带走的外套。
她一直没有去找他,甚至刻意躲着可能跟他相遇的路。
她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心,暂时没办法面对他。
徐珮笙从抽屉里取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替他将嘴角的大伤口消毒,双氧水在上头冒着泡泡,她在一旁都觉得疼。
可是周靖远坐在那里,眉头都没皱一下。
「痛吗?会痛的话要说。」徐珮笙看到他肩上一大片的瘀紫,拿着棉花棒消毒的手都不自觉颤抖。
周靖远对她笑笑,示意她没事。
「这点痛算什么?很多人都遭受过比我还要更重的伤,他们不都还努力活着?」
就像顾宇澜,因为有她在身边,也都努力克服伤痛,好好活下去。
徐珮笙也想到很久以前,包在自己眉间的厚厚纱布,里头不断涌出的血水,早已乾涸。
「我去拿冰敷袋。」徐珮笙离开沙发,回来时拿着用毛巾包好的冰袋,贴在他的肩上。
可能那样的压力对他来说过大,他身体颤抖一下,往另一边躲开。
一个大动作牵引着他全身的伤口,让他剧烈地疼痛起来,在紧缩眉头间,他还继续逞强地笑着。
「你还好吗?」徐珮笙很担心他,「我觉得还是去医院一趟比较安全,我在那里有认识的医生,我叫他不要把事情洩露出去就好。」
她那阵子住在医院里,和几个常常来陪她的实习医生感情很好,也就是他们告诉她,想要解开自己心上错综复杂的难题,最好的方法是学会看懂别人的心理。
总有一天,她从救赎别人的过程,也会得到解脱。
现在她认同那些话,她真正发现自己渐渐远离很多恶梦。
周靖远微微喘着气,最后终究是妥协了。
他最怕的不过是事情被揭开,他们的一切猜测和行动都会被破坏。
徐珮笙带着他离开家,先前为了顾宇澜的事,她也没注意到他伤得不轻,这样的疏忽她觉得很对不起周靖远。
他也是个什么事情都隐忍在心里的人,恐怕是他非常信任的人,他才会对他们说出秘密吧?
「你是怎么和顾宇澜成为好朋友的?你们不该是敌手吗?」
她陪着他在急诊室前等待,夜晚来来往往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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