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邓放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我说的话,没想到那番话这么迅速地就在他面前上演,江雨珍刚才的崩溃和怀里枭龙的哭泣声,仿佛都在印证着我的正确性。
这一刻,他再想不出什么理由劝自己将人留住。
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
我以为张队的牺牲已是这句话最大的呈现,可从现场回到基地,接到母亲的电话,我才知道自己对命运的造化之术简直一无所知。
父亲刚从阎良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就有人投了匿名信,举报的罪名公私皆有。最严重的是学术造假和成果挪用,以权谋私是其中最小的一条,但波及的范围却也最广。不知是谁将我调岗的消息漏了出去,最终演变成了父亲为了扶持女儿,用职权协迫局里给我安排关键技术岗位的工作,而我上岗第一天就发生了试飞事故。
或许父亲学术上的问题尚需要些时间查明,但我调岗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无可辩驳,那纸调令就是最好的证据,上面的签字和章印作不得假。
尽管事实并非是相传的那般不堪,可父亲的作为的确称得上以权谋私。
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急切,调查组已经分头行动,一些人调查学术问题,另一些人已经过来了,相信很快就会找我谈话,言语间,颇有叫我将这起调岗事件改为是我主动申请的意思。
于是我不可避免的又和她爆发了争吵。
“你当调查组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我是接到实打实的调令才去工作的,谁签的字谁盖的章,这其中走的什么流程还用我说吗?我说是我主动申请的就是吗?连申请报告都没有一张,哪里来的调查组会信?”
母亲却好似听不懂我说的话,仍重复着她的要求。
“你们局里的事情你要想想办法,这次的举报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你父亲在研究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有你调岗的这件事会被人抓住了做文章,你不能让你父亲因为你毁了一生清誉。”
“清誉?这种话你也真心说的出口。”我气的心跳都快了起来,“我跟你们说了几次我不要调岗,你们有人听过吗?父亲是北京的人,去到阎良连局长都对他尊重有加,他倒好,一句话调了我的岗不说,现在出了事还要我把罪名揽过来,否则就是我毁了他的一生清誉,妈妈,你还讲不讲道理?”
“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听不进去,执意不主动申请,你父亲用得着亲自跟局里说吗!”
“我不会这么说的。”我实在气结,不愿再跟电话那头做任何沟通,“父亲该为他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未来得及消化这通电话引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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