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有点可怕。
我一路看着窗外,半点没敢回头,可偏偏车身颠的太厉害,即使我牢牢抓着扶手,还是时不时被颠地扑向邓放。
直到一个猛烈的大颠簸袭来,我瞬间像个乱窜的火车头,直莽莽地一头撞进了邓放怀里,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腿上被抱了个结实。
车里气氛顿时更安静了。
我浑身僵硬地不敢动,头也不敢抬,只剩睁大了的眼睛,下意识地就看向了一旁的人。
头顶上传来邓放幽幽的声音,“他没看。”
“对!我没看!”高英俊把脸扭的比我还彻底,只剩个后脑勺对着这边。
我尴尬地闭了闭眼,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忘了要爬起来,邓放倒是很淡定,我不动,他也没松手,仍牢牢抱着我。
车还在乱七八糟地颠着,过了几秒,我终于想起要起身,邓放却将我抱的更稳了些。
“太颠了,就这么坐着吧,安全点。”
他看见了我额头上的几处红肿,猜着或许是来时不小心撞的,越野并不如普通汽车那般好掌握方向,也是难为我一路开进戈壁里了。
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风沙无孔不入,邓放上车前抖落了不少,可这会儿我靠在他身前,只觉得连脸下的大毛领里都沾满了细沙,硌着皮肤,细密的疼。
感受着这点微末的痛楚,我想起上午听到的话:
“卫戎,你有个好父亲,也有个好对象。”
眼眶不由得又开始发酸发热。
不值得。
我在心里默念着。
邓放,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一双大手轻触了触我眼尾的皮肤,替我不着痕迹地抹去了一滴泪。
粗糙的手,却比风温柔的多。
似是在说,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