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人多,都举向宋荔晚,一时之间,竟将宋荔晚团团围住。
宋荔晚微微皱眉,忽然听到门外,有人似笑非笑道:“什么样的好酒,还要这样抢着来喝?”
声音佻拓浮浪,听着含笑,其实森冷。
众人立刻定住,唯有宋荔晚,有些无奈。
让桑梏不要来,他到底还是来了。
桑梏站在那里,不咸不淡地扫过众人,视线落在哪里,哪里的人就慌张地把酒杯放了下去。
可他看向宋荔晚时,却忽然对着她眨了眨眼,宋荔晚忍不住笑了,迎上来,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说:“都说不让你来了……”
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
门外,原来还站了个人。
桑梏身量高,遮挡住门内的光,星星点点地落在走廊上,壁上绘着细密繁复的大花,分不清是牡丹还是芍药,翻卷勾连着,蜿蜒至目力不可及的地方。
靳长殊站在那里,他穿一身黑衣,光影落在上面,也似为他簪了满身的落花。灯光幽微,他的面色苍白冰冷,浓黑的羽睫似是沉沉鸦翅,恹恹地垂在那里。
察觉到宋荔晚的视线,他缓缓抬起眼睛,四目相对,他眼底钴色褪去,一瞬间,翻涌起无边的翡色巨浪,淹没理智,仿若饿了许久的兽,看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
宋荔晚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脏猛地沸腾,他却已移开视线,走进门中。
见到他来,原本就鸦雀无声的包厢内,越发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桑梏到底只是新贵——大家都以为,桑家只是寂寂无名——若说桑梏的面,想见到底还是能够见到,可靳长殊靳二爷,想见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这位爷和桑梏又不一样,桑梏是嬉笑怒骂,阴晴不定,可到底情绪都写在脸上,这位爷却永远冷淡矜贵,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别说是取悦他,能不碍到他的眼,已经很了不起。
此刻,见他同桑梏并肩而立,众人实在不知,怎么忽然把这位爷引了来,到底还是和桑梏最相熟那个,先开了口:“桑少,靳先生,这是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桑梏嗤笑一声,拉过宋荔晚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轻描淡写说:“我当然是为她来的。”
靳长殊不语,那人自认也没这个脸面,逼着靳二爷开口,只能讪讪一笑。却见靳长殊将视线从宋荔晚挽在桑梏臂间的手上收了回来,语调平淡道。
“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老婆久别重逢却挽着别的男人的手,靳二爷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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