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我,话里话外又是,“以后我们意啊,就全指着你啦。”
里里外外把我奉承的,我都要以为我已经财富自由了。
我说,大姨,不至于,郝意自己出息,好好上学前途无量,我以后说不定还得指着她呢。
我妈在旁边不愿意,你当姐的还客气什么,我小时候回老家住那几年,那都是你大姨家照顾的我,又带我上山摘小果,又带我进城赶集,自己不舍得吃的都给我吃,当年最贵的那叫什么菜来着,那都天天给我做…
我频频点头,闷头吃请。
处处是局,外面是局,家里也一样。
我妈又开始了她的表演,这段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但凡是娘家亲戚,每回都得来这段,席上热闹得,情绪再热烈一些,我妈就可以和她这位远房大姐互相抹泪抱头痛哭。
这特别像一个巡回演出的话剧,我妈连每回用的词,断句,语气,包袱,甚至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更有趣儿的是,每个人也都像头回听一样,兴致勃勃,聚精会神,到了裉节上,不约而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这熟悉的画面让我想起一个词,票友。
亲戚间的关系其实就是这样,最美的语言说的最假的话给往往都已是最远的人,不过亲戚就是这样特殊的关系,千丝万缕就为了捋出那么一丝血缘。
情是真的,话却总是虚头巴脑,这奇怪的场景我从来不适应,不过最后我也算是大概齐应下了。
农忙,大姨一家送来孩子没几天就要回去,临走给我塞了几万块钱,说是给孩子这学期的生活费,怕她乱花,让我看着给她,别手太松。
实际上是体面人办体面事,照顾归照顾,钱归钱。
我收了钱算是让他们放心,又跟大姨说清楚每个月给意多少,其他的给她存下备用,大姨这算是放心了。
农民的钱拿着重,她家虽是那种有钱的农民,接过这兜钱还是格外能体会父母之爱子。
“姐你昨晚又去哪玩儿了?”
思绪被打断,我抬眼看对面滴溜溜盯着我的眼睛。
“这个不用,我不吃甜的。”我往旁边看一眼。
“你昨晚不是喝酒了吗,蜂蜜水。”意又推了推眼前的杯子。
我摇头拒绝。
知女莫若母,你大姨就是你大姨。
意,可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我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可我不想接茬。
她来北京这些天逛了不少地方,现在网上发达,又跟同级新生联系上了,几个新同学天天出去玩,钱花的也快。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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