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些让她不齿的想象如同阴沟里的王水,把我好好的皮剥了下来,再长出的每一寸都布满了她讨厌的一切。
我是那个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我是那个纸醉金迷的失足妇女。
“妈,她是个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农村妇女,抬头见天低头见地,她想得窄我理解,你为什么要跟她一样往窄了想呢?”
“你受过教育,你受的教育高,现在全家你都看不上了!除了钱就是钱。”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难面对提钱,很多问题情感解决不了,能力解决不了,偏偏又怕着防着不能用钱解决。
钱一下是救世英雄,一下是洪水猛兽,明明谁都要靠钱活着,多提两句便成了肮脏。
其实虚伪最肮脏。
我理解她,但这种强扭着凑到一起的关系,因为绑着一丝血缘,就要处处迁就,实在让我很累。
我试图解释了几句,但她完全听不进去,我就这么听了会儿训回屋了。
隔了一会儿,我爸敲门要进来,她气还没消,喊着让我爸不要管我。
“小歌,你现在在北京怎么样?”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累了,不想再说。
我爸说好,过年了也难得好好休息,然后又嘱咐在北京也要注意身体。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小鱼,你们最近还联系吧?”
“好像最近不在北京,我没什么事,这些年真有事人家都挺帮忙的,也不好老麻烦。”
我爸点点头,叫我回去的时候带点特产,逢年过节的替他们拜访拜访朋友,我说好。
睡前我改签了初六的票,第二天中午借口公司临时有事,提前返京了,爸妈很惊讶,但我搬出工作,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晚上大姨的请客我直接招呼也没打。
“我是俗人,我得回北京搞钱了。”
临走,我也撂下句话。
看着后车镜里爸妈目送我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人总要选一种让自己有盼头的活法,哪暖和往哪去。
谁的年不是年?只有亲戚的年是年吗,我也累了三百多天了。
烂我也烂在北京。
初六的北京街头仍是一片空旷,部分返工的人大包小裹地排队等车,一些人沾染了家乡味道的神情带着满满的底气,似乎三百多天的辛苦已经被这七日的小憩治愈,期待与这城市再战,而多数的面孔像被钢铁丛林磨砂过般,有着相似的平静。
一张迭着一张,隐没在队列里彼此区分不出,对未来最远的期待,只瞧得出,等车。
看看我的行李,一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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