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听到议论,不过是些腌臜话,都一并在她下轿时噤了声,她懒留眼给那些巷口妇人,心里烦躁,闷着头直步踏进了府中。
“可长眼了——”
一道清磁男声尾调上扬,到末了变得有些尖锐。
程清刚下了阶便撞进一人怀中,鼻端是那熟悉龙脑冷香氲裛,她揉着酸疼的肩,怒气瞪着来人。
程沅鹤今日作了个细致打扮,一身云雁细锦月白襕衫,圆领广袖,腰间珠琲玉钏轻撞,衣饰繁缀亦难掩其华,同程清一般的薄皮面儿,一双涟水丹凤眸勾着红,檐梁似的鼻骨直挺,薄唇总抿着,独那眼尾处如仙人点墨,落下一滴红痣。
程清想起今日崔莺儿所言,迈开一步虚拦着,抬眼盯着他问道:“二哥,你是不是早知那侯二爷——”
话未说完,她被振袖扫到一旁,脚步踉跄幸得扶住了莺儿。
“甚么猴儿爷的,莫要挡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