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遥愣了那么一瞬,着急去翻设计稿,天星这边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心里酸酸的。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六年仿佛有六十年那么长,可纪遥却依旧像个刚进入社会的愣头青,不过刚接触到一点生活的不顺意就烦躁至此。
可见投胎有多重要。
他到底没完全丢掉自己的专业性,“那么我现在让团队给你出三个方案,后天八点交给你,我们见一面,亲自说清楚,好不好。”
天星冷笑,“纪总,我对着你可没法公私分明,你要谈方案,找我秘书去。”
说罢天星便挂了电话,春风醉人,如果放任自己的话,很容易坏事。她最近急于想要从良,因此总怀念过去,用一通电话撩拨他一下,算是给对方一个机会,不过天星这种女人过于没有安全感,她对于信托的理解是将一百分的信任分别给不同的男人,到期回收利润。
天星把叫纪遥改方案的事交给了小刘,自己重新进了包厢,她跪坐在丈夫身边,安安静静为他斟酒。
天星如今也听得懂英文了,只是说不好,她垂眸望着酒杯,几个人打太极绕着正事不提,她只装傻。
她现在的丈夫原本只是一个整形医生,跟合伙人一同开了间诊所,做的不错,天星问他要不要把生意做到中国去,他跟合伙人觉得可行,却越过天星找了别的在日华人帮忙。
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同,她丈夫觉得这样是让她老实做家庭主妇维持婚姻的方式,可天星却觉得丈夫十分碍事,挡了她赚钱的路子。
天星也听话装傻,那时天星的母亲查出癌症后回国,她也接着照顾母亲的名头回到国内,两人陷入半分居的状态。
饭桌上人家几个都是海龟,如今大聊特聊美国,天星听着也觉得可笑——一桌子医生,能听到什么生意经。
男人笑,她便笑,寂寞和无聊如同清酒一般,不够醉人,她品久了,也能回味出一丝甜。
在场的人带的都是女伴,唯有她丈夫带了她,许是两人相见时也是这种场合,成了夫妻后,一家人更没有什么忌讳的。
女孩子们经不得久跪,此刻腰都松了下来,或是靠在身旁的男人上,或是半倚着桌子勾勾脚趾调情。
天星双膝抵着丈夫的腿侧,全身只有肩膀松懈了,脊骨的弧线如同博物馆中的梅瓶的瓶身,她笑意盈盈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桌人秃的秃,肥的肥,唯独她身边这个依旧四十一枝花,推杯换盏一晚,身上还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天星心下盘算,也觉得这段婚姻她没有亏损。
他想起来她的生日似乎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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