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想要带着自己远走,他担忧父亲不会同意,从而演变成为新的争吵。就像出于幼年时期驯养出的肌rou记忆般,本能地站起身子横在两人中央,试图阻隔这对前任夫妇的交流。
谁知事态发展偏离预期,陆明山笑着拍拍儿子肩膀,把他按回原位,随后径直走到前妻旁边落座:“你们商量到哪了?”接着他抬手沏了杯新茶,呷了一口,继续问道:“小昀同意了吗?”
“还在谈呢。”王曼霖稍微侧转身体,腾出部分位置,并未正眼瞧他。
看见这两位成年人并排而坐的架势,又听这番熟稔轻松的语调,显然是私下里经过了提前沟通。陆昀心头一沉,发觉自己才是那个被剔除于交流中心的旁观者,刹那间,耳根附近迅速蔓延灼痛热意——他为他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耻。
“放心,爸爸mama都说好了,过段时间就去协议移交抚养权……”
大约觉得前妻的口才不够优秀,陆明山润完嗓子,亲自上场劝说。
可惜陆昀没有听进只字片语,他紧绷着表情,生怕忍不住发出一声嘲弄笑音,讥诮眼前同心协力的和谐景象。
也许从成年人角度看去,父母是在为他安排一条光明坦荡的前程,可以夸赞几句爱子情切,然而他还太过年轻,比起虚无缥缈的旅外生涯,更在乎眼下的个人意志与自尊。
凭什么草草决定了他的来去?当初觉得累赘了,待他如烫手山芋,随便丢在角落,现在想要补偿了,却不过问他本人的想法,一味擅自敲定未来。那么这便算不上是沟通,而是单方面的支配,真好笑,明明他们作为父母已算失职,却还厚颜施行着上位者的权利。
纵然陆昀是个毫无气性的棉花团子,此时此刻业已点燃愠意,火光从眉梢眼角边缘熛散而出,反倒使他浑身笼在阴郁僵冷的氛围中。
这幅罕有的倔强面孔没有引起对面的注意,陆明山絮絮叨叨半晌,眼见儿子没有吭声,只好用指节轻扣两下桌面,提示起来:“小昀,说正事呢,认真听。”
熟料这一举动激起了陆昀的逆反心,身体随即往后撤开半截距离:“……我不想去,先走了。”
王曼霖唯恐儿子就此离开,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臂,婉言笑道:“时候不早了,不如一起去吃顿饭吧,我在安记那里提前订了桌菜,这会过去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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