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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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陈重。”孩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总算在少年容忍的时间限度以内找回了神智。

“陈虫？呃……真是好名字，看起来还真像条毛毛虫！”童烨恶作剧般故意放大了声音，坐在离门的位置比较近的同学捂着嘴笑了起来。

窃窃的笑声让陈重无所适从，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童烨身后的李东扬。后者却无动于衷——其实不是李东扬冷酷，而是他被一个同学用一道题拖住了一时过不来。从来神龙无踪的李东扬，成绩在年级里数一数二，有难题不敢问老师还不赶紧逮住机会趁现在问！

“不是那个虫，是重……”陈重极力争辩着，却越来越无能为力。眼看着少年放大的笑脸，不安的感觉也更加深重。

“不是哪个虫？到底哪个虫？”童烨发觉手底下的孩子，扁着小嘴的模样越发可爱了，忍不住想接着逗逗他，“那，到底是怎样的虫呢？毛毛长不长，是黑的还是黄的？”

陈重索性扭开脸，挣脱他按在自己头顶的大手，气鼓鼓地站到一边去。

童烨一脸好笑，回头冲李东扬道：“李东扬，这是你小弟吧，这么可爱。”

李东扬淡然回答：“不是。”

童烨好奇地看着陈重，发现在李东扬说出不是的一瞬间，孩子脸上有泄气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忍：“不是那就好，小毛毛虫，以后我就收你做小弟，以后就跟着我混了，要不要？”说完这话他发觉有些异样，怎么会在要求别人做小弟的时候还附加一句“要不要”呢？根本跌份嘛！

再看那小孩子的时候，竟然惊异地发现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惊喜，虽然隐藏很深，却足够让他化去方才的些微不爽。“就这么说定了哦，以后每天都要在这里等我，嗯？”童烨又伸手去摸孩子的头，却被他躲过，“好啦，明天老大带糖给你吃，小毛毛虫，老大走啦！”

说完，不等孩子答应，一甩肩上书包，洒洒然大踏步走掉。留下孩子一脸惊魂未定外加间歇性痴呆地站在原地。

“走吧，还发呆。”李东扬轻拍拍孩子的后背。

孩子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却有些无力感，平时见到他之前的忐忑和见到以后的兴奋，今天都随着那一声“不是”，偷偷溜掉了。

“怎么了？”李东扬一边推着车子，一边拿出手套戴上，猛然发觉孩子单薄的身子缩在破旧的衣衫里，瑟瑟发着抖，一双小手冻得通红，贴在没有口袋的上衣两侧，袖子太短也没地方可躲藏，像两只惊慌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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