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了钟。
金属的钟壳碎在地上,发出突兀的破裂声,暗夜里听来一阵阵心惊。
狂躁地起身,到处找电话,每一个柜子、桌子,每一个可能放着电话的地方,每一个房间,甚至卫生间,楼上、楼下地翻了一遍,连客厅的小抽屉都没有放过——找到夏末的天渐渐变的明亮一点,也没有发现可以用来和外界通信的工具。
倒是时间静悄悄溜走了大半,抬眼一看,一天似乎又过去了。
他仓皇失措地扑到阳台上去,看着精致的庄园,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有什么变化,山风夹杂着清爽的雾岚吹进肺泡,刺激着他的悲怆。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变重,承负不起地跌坐在地上——这究竟算个什么事?
走回凌乱的室内,脚步粘滞拖沓,渐渐离不开地面,索性找个地方坐下来,背上凉凉地靠着墙或者是木质家具,无力感如同一只巨大的掌,合拢来,全世界都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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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清明,然而看在他眼里,只是昏昏的黑暗,前头一点虚浮的亮光,像那不可预知的未来,好像,并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他有些昏头涨脑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开始选择的道路偏偏和自己的预先设定背道而驰。
至雨,至雨,不要恨我。
忽然有些自暴自弃地厌烦起来,做了这样的事,还想求得他的原谅吗?
眼前绿草如茵,盛装华服,入目皆是风景,然而在他看来,都透着逼人的煞气,无论如何不愿意走近——有人看见了新郎官迟迟疑疑地站在檐下倒像个新娘,自然不肯放过。
李东雪长裙曳地,风姿撩人地一路行来,八面玲珑,与笑嫣然:“东扬,怎么不过去敬酒?叔叔们都等急了,你可不比新娘,不能这样害羞哦!”
李东扬如梦初醒,却带了被惊扰的不悦,看清了眼前人,勉强一笑:“知道了。”
李东雪偏偏头,脸上有了然的笑意,走近一点拉拉这个在家族里算得上横空出世风头正健的弟弟,神秘兮兮地问:“难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边心里暗自叹息着自己生不逢时,一边转脸去看庭园里复古的西式婚礼场景。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这样大的排场,家里的长辈,但凡走得动的都屈尊到来——新郎官还有不高兴的?
然,政治联姻就是政治联姻,无论是谁的婚姻被套上这样充满了利益和算计的枷锁,恐怕最后都很难得到幸福和真正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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