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拨弄算盘,啧啧叹道:“还真是贪啊……连恭桶都要纹银十两,到底是什么木料做的呢?”
“你是何人?”郭延大步流星地闯入,伸手直指常烆问道。这钱昂竟然不在县衙,倒叫一个黄口小儿夺了权。
常烆抬首,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身长七尺八寸左右,髭髯稀疏,发鬓皎白。他身后跟随一队衙役,粗略数来有十几人左右,将法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大胆,你是何人?”常烆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
“本官乃会稽太守郭延。你既非余杭县令,为何坐在这法堂之上?”来人呵斥道。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仿若他才是余杭县令。
“你来得正好。余杭县令因贪墨被下大狱。余杭并非会稽所辖,你便替我将这县衙的账本查了。”古来彻查贪污之事,往往将此事交予异地官员,以防官官相护。因而余杭之事让会稽彻查,也是常理之中。
郭延双眼一瞪:“陛下在何处?你究竟是何人?”
“我自然是陛下的人。”
“陛下在何处?”郭延追问。
“你将这账本查了,我便告诉你陛下在何处。”常烆笑嘻嘻地道。目秀眉清、唇红齿白的少年,即便面上笑意深厚,但周遭迸发出冽厉的凛意,着实令人生畏。
郭延一挥手,身后侍卫纷纷亮刀,常烆冷哼,两侧涌出几十人。两相比较,倒是郭延的人手显得捉襟见肘。
郭延暗恼,看来眼前之人颇为难缠。
“我替陛下坐守余杭,你要造反吗?”常烆呵斥道。
郭延挥袖,大步往外走。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翘不开这个少年的嘴,他也没有废话的必要了。钱塘江对岸大军压境,他就不信严刑拷打之下,这个少年还敢嘴硬。
“哪里走!”常烆抓起惊堂木,冲着他的腿弯扔去。郭延闷哼一声,被打得单膝跪地,官袍沾染了尘埃。
几十人将这十来人团团围住。
“会稽太守郭延听令,钱塘账本有异,请速助我彻查,如若不从,按叛乱处之。”
“荒唐,你是官吗?有何品级?我凭何要听你?”
“陛下就是我的倚仗。如果你非要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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