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禾听着手下汇报徐周两人动向,面上不露声色。
“殿下,如此紧要关头,此二人形迹可疑,不如让属下处置了,免生祸患。”手下提议道。
赵嘉禾眉心微拧:“我了解徐秉行,他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背叛我。只是他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他今日面见任何武将及其家眷,便同他的亲随一道就地斩杀吧。”她给徐秉行的容忍已经够多了,他如果一意孤行,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的话,那就只能舍去两人性命。
“属下领命。”
待手下离去后,赵嘉禾起身,拿起放置于窗边的金剪子,修剪万年青的枯枝残叶。即便有风玖这般懂得侍弄花草之人,万年青的长势也远不如去年葱郁。如此严冬,连草木都抗不过去,更谈何身染沉疴之人。
赵嘉禾眸色渐黯。帝王垂暮,偌大的建安城中却无人盼着他康健复壮。权势也有收买不了人心之时。
正出神间,一只雪白的鸽子落于窗台,拂落不少积雪。
赵嘉禾推开窗,寒气陡然入室。她单手抓起鸽子,取下绑于腿间的纸条。只有短短三字:“三日后。”
字虽短,但已道尽全部。吴王气数将近,还有最后三日光景。三日,这是宫里那位给她争取的时间,却也足够她筹谋布局了。
她对王位的了解远甚于坐在王座上之人。她七岁就被父王赶上紫金山,父王于她而言只是个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本以为从小伴于父王身侧的大哥和二哥最讨欢心,但她却拿到了吴国的财权,是三个子女中收获最丰的。她猜测父王也许不喜欢任何一个孩子,或者比起孩子,他有更在意之事,比如说母后的意志和想法。
晌午时分,风雪微霁,温暖的日光映上窗格,落下一抹橙色光晕。赵嘉禾趁着天晴,召见了常烆。
风玖刚在檐下挂上灯笼,便有守卫前来,拦在门前,让风玖去偏房等候。风玖也是头回遇到这样的事,但也知晓利害,遂垂首走向偏房。
常烆褪下蓝袍子大氅,露出一身月白绸箭袖袍,细如白瓷的脖颈间带着珠玑缨络。双手拢于袖间,恭顺地等待问话。他为殿下管账,统筹事务,如今城中布局皆由他插手。
“城中已有多少人?”赵嘉禾问道。
“已入城二十二支商队,总共有三千三百四十一人。还有二十支商队候在城外,只要殿下发令,就能入城。”
“那便都入城吧。”
常烆轻轻拧眉:“殿下,要想在城中隐下这六千来人并不易。若是六千人全部入城,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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