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女并没有多么高尚,许是迫于家族亲眷的压力,许是害怕垂暮之年无人伺候,又许是鱼水之欢的意外。许多人并不期盼孩子的到来,只是为了让自己喘口气。”
“那你呢?”
“我亦是。”越青璃不假思索地道。
赵嘉禾眼角一涩。明明在六年前就已知晓答案,但听到她亲自回复,心中还是如刀割般难受。
“你可曾想过我曾是个孩子,我也渴望父母的牵挂和宠爱。”
“你总会长大的,不是么?没有人永远是稚儿,终要独自面对风雨。”越青璃握起她的手,“所以,你要爱自己,你自己是此世间唯一可以全心全力爱自己的人。连父母都不可靠,莫要指望任何人。”
赵嘉禾抽出手,默然不语。她曾经那么信任母亲,以为母亲哪怕久困于深宫,也始终牵挂于她。后来,她明白了,她亲爱的母亲甚至连伪装都不屑,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窥见这世间血淋淋的真相。
越青璃亦收起手:“你不用难过,至少我是坦诚的,我不需你为母爱反馈我什么,你也不用觉得生养之恩重过泰山。将你带到世间,是我的选择,但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是你的选择。你是自由的,我只不过替你引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母亲,而是你我同为女子。”
越青璃葱指轻拈,将茶盏举于半空中:“祝你一展宏图,祝你光辉灿烂。”
她笑靥盈盈,清眸流眄,诚心祝愿。
赵嘉禾喉间一哽,许久才道:“我向你保证,你日后所踏之处,皆会是吴国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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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吴王宫格外阴冷,星辰寥落,朔风凛冽,刮得檐下六角宫灯明灭不止。
赵嘉禾披麻戴孝,跪坐在金丝楠木的棺柩边,为先王守灵。她身边簇拥着一群黑衣傀儡,腰间别刀,为她挡住风寒的侵袭。
少刻,大门敞开,侍卫领着姚子朝进入殿中。
一身素衣麑裘的少年跪拜,侍卫退出大殿,又阖上了大门。
“小贱狗拜见主人。”姚子朝恭敬地道。他的主子成了大吴至高无上的王,而他是吴王独一无二的小贱狗。
“嗯。”赵嘉禾颔首,向他招了招手。
姚子朝跪着挪动身子,最终趴伏在赵嘉禾身侧。
赵嘉禾抬手,捏了捏精瘦的腰肢,硬邦邦的,并无几两肉。
“你父亲如何了?”赵嘉禾问。
姚子朝被捏得生笑,侧身倒在地,手攥赵嘉禾衣角,扭股糖似的粘在她身上。
“回陛下,父亲本来卧病在床,听闻陛下继位,口吐鲜血,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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