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泊中,还穿着黄袍的,靖翎的父王靖能,在父王那显然已无气息的尸骸边站着的,是同样身披战甲的靖寰。
靖翎猛地睁开了眼,冷汗布在额上,夏日无风的夜里,她依然觉得阵阵发寒,喘着气坐起身,那晚的记忆太过鲜明,肃王府的夏夜也是蝉鸣唧唧,让她瞬间分不清身在何处,今夕何夕,抬起头,看向没有满绣冬花的帐顶,靖翎解嘲似的一笑。
睡意被梦境给扰得全然消退,所幸起身燃了灯盏,屋外守夜的女侍见屋内骤明,忙推门入内,靖翎幽幽的问:「几更天了?」
注一:暑温是夏季感受暑热病邪引起的急性外感热病。
注二:丑时为二十四小时制的01:00至03:00。
九、北境蛮敌
「五更(注一)天了」女侍回着话来到了靖翎身边,「要用早膳吗?」
靖翎摇了摇头,望着被女侍打开的门,屋外天光渐明,但还罩着层薄雾,今天定是个暑日。
「替我拿件披风」说着靖翎起身,走到铜镜前简单的打理了自己,然后让女侍服侍着披上披风,便出门往校场走去。
校场上整装的兵士见到款款走来的靖翎无不惊异,他们王爷至今没有妻妾,却藏了个只有入宫面圣时才会相偕出府的公主,其间关係无不使人浮想联翩,而这公主在府内也是深居简出,众人都是头一次见她独自造访校场。
靖翎也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就这么径直的往校场边的白色营帐走去,她在远处时便已从大开的帐门中瞧见鹿原的身影。
听见帐外异样的嘈杂,鹿原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地形图册,起身走到帐边,正好迎上了来到帐外的靖翎,他眼里有一丝惊奇,转瞬即逝,「怎么起的这么早?」,他说着抬起手,替靖翎拨开垂在眼前的发丝,同时轻巧的擦过了靖翎额间的肌肤,感受到已无昨日的微热,便收回了手。
靖翎知道他有意无意的在试探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三年来,男人总是这样待她,伤了她之后又会这般假意的关心,这不过是对方玩弄自己的手段。
今天的她无意计较,也没有针对这点发难的心情,她迳自入了帐内,垂首看着摊在桌上的北境地势图,片刻才抬起头看向鹿原。
「昨日听闻努伸联合周边的几个部落,才让战事变得凶险?」,靖翎虽不问政事,但对于边域战情却有些在意,尤其是国境相接的努伸。
努伸长年骚扰北境,每每议和,每每反叛,历代帝王都不堪其扰,对于如何巩固北境绞尽了脑汁,而努伸的势力在靖能在位的末期到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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