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帽就压到了我头上。
帽舌和乱糟糟的头发全然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刚买的糖果也都掉满地了,我也不敢将他的帽子贸然拿开蹲下去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忽然对我这样子做的原因是什么。
后来,替我抱了那些糖果满怀的人,还是脸颊上突然多了道擦伤的安宰彦。
他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递到了我面前,外包装的顏色和他脸上那道伤口一样,是慑人心魄的红。
班上的女生在那时候已经因为很多男生喜欢我,而对我起了忌妒心。
我对这两个字象徵的意涵还懵懵懂懂,但我那时候就想,这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隔天,我敲了安宰彦家的门铃。回应的人有点慢,我觉得无聊,就拔了朵他家门上淡紫色的邓伯花。
等到我抬头,才发现过来替我开门的人并不是安宰彦,而是他家里头排行第三的二姐安筑寧。虽然是他三个兄姐里头最小的,但年纪也比他大了十来岁。
如果说安宰彦的年纪恰好还能说是我哥哥,坏哥哥,说叔叔舅舅什么的都还显得他老了;那么他姐刚好就是我能叫妈妈的那一辈,而且,虽然说起来有点不自在,但她对我的态度也比我生母对我亲切多了。
也正是安筑寧和我说,我才知道对我而言的寒假第一天,是安宰彦升学考的日子。
结果,两天后他考完,那天晚上被他打的人的身分也传开来了,竟然是其他学校射箭队的菁英,有国手资格的那种,比他先前打伤的田径队主将还要更上好几个层级。
由于安宰彦的身分也算特殊,这件事差点闹上了新闻,后来还是他父亲压了下来,也总算答应了安宰彦他不想接下任何家里企业职务的要求。
而也正是那一阵子,安家的义海从我爸那里挖来了一个开国元老,顶下其中一个副总的职位。我后来推测那位置本来是要留给安宰彦的。
要说他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是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变得尷尬吗?但其实也不是,他说自从他爸发现他比他大哥还更适合继承家主位置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身分就足够尷尬了。
我在邵家是不被受期望的出生,而他是怎么都没有料到的,意外多出来的孩子。在他父亲转而对他偏心开始,他最大的哥哥也已经出社会了,埋首努力了那么多年,所有的成果却都被小自己好几岁的弟弟收穫了。无论是谁,都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心里的落差感都大得难以忽略。
我和他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摆脱出身家庭给自己的压迫感,可是当时我的无知与骄纵却把我的弟弟牺牲掉了,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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