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桥上,三角梅的粉紫色映衬着远处蓝天。
什么也没变。
也是,只是半年,向斐然释然地笑笑,当年留学,动辄两年才回一次国。
他现在还可以吗?虽然随宁说他看着一如昨天,但越临近目的地,他手心的汗就越是密布。
是不是……该复健完再见她?不不,那至少要一两个月,他等不了,也不忍她等。
心跳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车停了,向斐然深深地呼吸,只觉得腕口的手筋酥麻得忍受不住。
护工没随着一起上,只有方随宁推着黑色轮椅。
电梯上一楼,叮的一声,人流脚步纷至沓来,向斐然手抵唇,咳嗽了数声。
“爱马仕,ming……”方随宁问过服务台指路,转过一重中庭,豁然开朗,橙色门头旁的绿。
这是「ming」自春坎角绮逦后的第二家店,目前正是开业的第三天。商明宝忙得人仰马翻,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软皮沙发上坐下。
电话震,随宁来电:“我到门口了。”
随宁的声音怪怪的,紧紧的。
商明宝未作多想,“嗯”了一声,“我来了。”
客至,她当至门口迎。
端着水杯起身,穿柜台,绕花柱,自二楼悬下的水晶灯盛大明亮。
走到门口,不经意地抬眼,对生活了无兴趣地抬眼——
玻璃杯自手中滑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砰然四碎。
她眼前不远处,安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冲她抬起手,张开了怀抱,笃定的,目视专注的,漾着笑意的。
头皮的发麻,随着嗡的一声从后颈顺着脊柱蔓延到了全身,高跟鞋在地面上的声音是如此凌乱,商明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向斐然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