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挺无奈的,这具身?体大?概是疤痕体质,但凡轻轻碰一下,就极有?可能留下痕迹;若是破了口子,过了很久依然能看到发白的伤疤。
思及此,她只好?由着思菱往自己?身?上?涂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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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菀记挂着钟绍的话,便按着约定?的时间开了店门。钟绍说过,他卖完菜回来的路上?会?经过食肆。
果然,到了日头升起的时候,钟绍推着车来了。他用来运菜的推车是最简易的一种,且已经用了多年,看起来风霜斑驳。这种车是由木头组装而成,前进时只能通过人力推的法子,很费力也很慢。
姜菀记得钟翁曾说自己?家?住的地方离坊里并不近,他们祖孙每日卖菜须得提前几个时辰起床赶路。
她看着钟绍把车停在食肆门口,向?自己?走过来,挥了挥手。他的掌心里有?非常明显的茧子,正是磨出来的。
钟绍将双手在衣衫上?擦了擦,这才向?姜菀道:“我与阿翁说了,他同意了,只是他今日依然没有?完全好?转,便嘱咐我来与你商量一下往后送菜的时辰和数量。”
钟家?给出的价格也很公道,姜菀欣然接受,与他约定?了每日清早的固定?时间。正好?,姜记食肆又在从坊外到坊内集市的必经之?路上?,钟绍只需要按着原先的时间出发,就可以顺路经过,把菜交给姜菀。
姜菀从怀里取了一张纸出来。虽然这只是一笔再小?不过的交易,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写好?了契约,防止两方日后产生纠纷。
她递给钟绍,对方接过,茫然地看了一眼,尔后又递还给她,平静道:“我不识字,劳烦姜娘子念给我听吧。”
姜菀一愣,眼前的少年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她恍然想起,不是每个家?庭的孩子都有?财力和时间念书。以钟家?的艰苦条件,钟绍必然打小?便开始干农活。
她轻叹一声,道:“无妨,我请旁人来吧,这样公正一些。”正好?食肆附近有?家?书肆,她便去请了老板过来。
书肆老板将契约逐字逐句念了一遍,钟绍认真?听着,听到最后点点头道:“我没有?意见。还需要做什么吗?”
那老板随口道:“自然是双方签字或是按手印。”
钟绍没有?任何犹豫,便抬手想咬破指尖。姜菀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拦住了他:“别见血了吧。你的名字不难,我来教你吧。”说着,她入内取了笔墨,在纸上?写了“钟绍”二字,教他照着临摹。
钟绍那一向?只翻土种菜的手有?些窘迫地握着笔,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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