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长

>\n他摇了摇头，大雪迷眼，风荷未看清他神色。

\n她总觉心口悸悸，可是却摸不清那反常的不安来自何处，许是天气恶劣，也惹得人内心烦躁。风荷用手挡着风遥望，“大约还有两叁里路便到了，我们再走快些。”

\n敲了那农户家的门，来开门的是她的丈夫，一个老实到有些木讷的男人。

\n“关先生……”他惊讶，甚至于有些张惶。

\n“先生怎的来了？”

\n“梅姐的腿疾耽搁不得，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施针过后，慢慢地再养着就是。可否让我们先进去？”

\n“进、先生快进来。”

\n风荷去了蓑衣，抖落身上沾染的雪进了屋，乍然觉得误入春日，窗下燃着碳火，虽算不得太暖，与外头彻骨的寒冷也是两个天地。

\n“先生……”

\n那农妇姓梅，是个极安静腼腆的女子，见风荷进来，比她丈夫还惊讶些。放下手中绣着的帕子，唤道：“夫君，快给先生倒些热茶来。”

\n男人依言倒了两碗热茶，一碗递给了风荷，一碗端到卫漪身前，递过去，他却不接。

\n“郎君？”

\n男人唤了一声，才见他如梦初醒般的，缓慢伸出手，停在了离茶碗几寸之外。男人微愣，把碗放到他手上，又迟疑道：“郎君？”

\n“怎么了？”

\n风荷在里面问道。她侧身坐在床边，放了帷幔，准备给梅姐施针。

\n男人不知如何答复，最后见卫漪轻轻摇了摇头，才回道：“没事。”

\n施完针后，风荷才算是安了心，捧着那碗不算很热的茶，一饮而尽。看了看窗外，风雪仍呼啸，便歇了回家的心思，与梅姐闲话起来。

\n夫妻俩膝下育有一女，如今四岁，前些日子梅姐不甚摔了腿，她的丈夫白日又要去城里的瓷窑做工，孩子无人照看，便送到了姐姐家去。

\n“待来年开春我的腿好了再接闺女回家，她一向小性子，也不知心里会不会怨我。”

\n梅姐谈起女儿时，眉目微弯，似新月。

\n风荷：“若怨了姐姐，倒真是个没心肝的小坏妮子，该罚她少吃一顿饭。”

\n梅姐失笑，“还以为先生会说小孩子不懂事，劝我不要多心。”

\n“我说笑呢，姐姐是慈母，她哪里会怨得？其实姐姐与我阿嬷很像，阿嬷也总操心我，纵使我调皮做了坏事，她从来不舍得罚。”

\n“师父打我手板，我便躲在阿嬷怀里哭，然后阿嬷就与师父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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