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沾着红红的胭脂流成长长一条丝儿自嘴角淌了下来犹不自知。
钟氏也不理苏氏的见礼,自端着杯牛乳在那里慢饮。
她当年生产荣妃时坏了宫房,拖垂严重坏了女子冢巢,而后这些年她容样越长越像男子,声音也越来越粗哑。她怕自己到死的时候真变成个去了势的男子容样,到阴间去见了宋世宏还要遭他嫌弃,是已四处求能治这病的方子,几年前听闻一个郎中言说,喝牛乳能帮她缓解变成男子容样,是以这些年每日清早她都要喝上一杯牛奶,纯牛奶膻味太大不善入口,沈氏便叫厨下替她剁了细细的姜绒在里头,遮那牛乳的膻味儿。
饶是如此,牛乳中加了姜腥并不好闻,是以钟氏吃牛乳的时候,心情总是不好,也就更懒怠应付这些穷亲戚。
苏氏再又上前见礼,又自贞书手中端过一只尺长宽的大盒子递给钟氏身后的苗妈妈道:“这是徽县特产的山参,给母亲平时熬汤下茶吧。”
钟氏掀了掀眼皮子,见这盒子果然比昨夜给沈氏的那只大了不少也气派了不少,心道她倒还知道塾轻塾重,这才点点头揭过了。
几个姑娘一一上前见了礼,钟氏挑眉看了半晌的贞怡,忽而抬头对贞玉道:“这孩子样子可真喜庆。”
贞玉捂着嘴扑斥一笑,顺手揉着钟氏肩膀道:“她原也是太小了,不懂事。”
她冷冷瞧着贞怡,暗道,这小丫头小小年级混身骚气,一年比一年更会卖弄风骚,瞧她嫩粉色的袄上套着银红比夹,又穿一条葱绿六幅裙,裙子上缀满了不知是自己做的还是苏氏替她办理的流苏,脸上涂的粉白脂红,还在眼睛上扫着些蓝粉,也不知那里学来的。
苏氏早起拾掇几个女儿忙的昏天暗地,她唯一着重了一个贞媛,岂止钟氏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反而是贞怡叫她另眼相看,才心里欢喜的欲要凑上去说几句喜庆话儿,忽而一回头瞧见贞怡的样子,当下臊的只恨地上没个缝叫她钻进去。
原来方才她们起的得,着妆时又是对灯照铜镜,贞秀与贞怡两个为了能出风头,狠命儿的替自己脸上扑粉又涂口脂胭脂,这会子两个人脸都白的像从面箱子里倒扣过一般,又唇上着厚厚的红脂,再面颊上两团红晕,简直比那年画上拓出来的颜色还要鲜艳上几分。
再者贞怡原为年幼可爱故,所穿衣服颜色皆是十分艳丽的,如今配着这样的妆容,实在是比贞媛还要老成上几分,仿而一个矮矮瘦瘦成熟风韵的少妇人一般。而贞秀本就肥胖白嫩,再涂了这样的白面红唇,简直比那新出炉的大馒头还要肥满,又兼她为了好叫自己苗条,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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