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的车夫脑仁昏胀才没有察觉到。
苏氏拿帕子捂着胸口半晌,挥手道:“往前走。”
贞媛怒道:“娘,您是不是吓晕头了,咱们该回去找贞书。”
苏氏缓缓摇头,泪如雨点般纷落下来:“往前走,她已然丢了,我不能把你们几个也送到虎口里去。”
车夫不可置信,提马鞭回头撩了帘子问苏氏道:“夫人,我可以把你们先放在这里,自己赶车去接她。”
苏氏摇头道:“那里大约有二三十个匪徒,你若把我们丢在这里,不但救不回贞书,你要搭上命,我们在这山里迟早要被他们抓到,到时候如何是好?”
车夫在前面驾车,也未曾看清匪徒真容,只听得他们在后面呼声震天。而唯一在窗子里瞧见匪徒的,只有苏氏。既她这样说,车夫也不能再回驳,遂上来驾了车道:“赵和方才走岔了,想必仍要回到官道上,届时不定他会碰到三姑娘。他身上是带功夫的,不定能将三姑娘带回来。”
苏氏伏在贞媛身上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嫁给你爹,一个京中小姐被发派到如此苦寒之地,已是苦极。婆婆不喜,作小伏低都不能换来她一个青眼,更是苦极,如今竟然连我最得力的女儿,老天爷也要夺走。”
贞媛与贞怡俱也大哭了起来,唯有贞秀一人窝到了车后,肃了一张脸盯着车窗外。方才她踹贞书那一脚,才叫贞书跌落,此时既无人追究,就是说苏氏与贞媛她们都没有看到,既是如此,想必也就没人会来指责自己了。
只是贞书未免也太怂了些,她向来皮糙肉厚身体灵活,怎么叫自己一蹬就真的掉下去了呢?
活该。贞秀咬牙暗诽:这一家子四个姑娘,她就独爱打我一个,从小到大我吃了她多少亏,受了她多少疼痛,此时就是打死了她又如何?
贞秀这样想着,嫌苏氏几个太过吵闹,索性拿快帕子蒙了脸,昏天胡地睡了起来。
他们车行到另一侧的韩家河镇上时,天已大黑。到客栈里宿了,贞媛与贞怡两个仍是哭哭啼啼,苏氏厉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哭什么哭?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否则你们的闺誉可就全没了。”
贞媛也知苏氏事情做的不对,但她向来不善辩驳,遂甩了袖子回自己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