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又在个穷乡僻壤窝了十几年。虽如今到了京中,住在东市上仍是混居在最小九流的人群里面。一个着官服的士兵就能将她吓个半死,那里享受过今日的待遇。
她见那魏先生在侧边伸手领着,一路站岗的兵士们皆是弯腰行礼,她与苏姑奶奶两个走在正中,真是有种威风凛凛的得意样儿。心内不由感叹道:常说寒窗十年苦,一朝登科举。这当官儿就是与寻常人不一样,在外受人尊重,在官衙内亦是威风赫赫。
苏氏本以为大牢该是地下室,谁知却是凭空而起的一幢又高又大黑森森的高屋子。周围守卫森严,四周还建着小而高的瞭望塔,上面也是持矛持枪的兵士们站着守卫。她心中又毛又怕,跟着进了这黑森森的大楼,往内走了许久又穿出去,又是一幢这样黑森森的大屋子,进去之后楼梯往地下走,这才是关章瑞的地方。
下楼之后果真是地下室,此时内里也昏昏暗暗燃着几盏油灯。那魏先生与内里的监守耳语几句,又递了府尹的条子过去,监守这才持着一串钥匙带着苏氏与苏姑奶奶咣啷啷往里走着。这里头潮气四溢又臭气熏人,苏氏被臭气熏的眼睛都睁不开,好容易挣扎到了一处围栏前,就见那监守开了锁放示意道:“进去吧。”
这是极小的单间,也是为了对他们这些读书人的尊重,案子未最后定罪之前,不将他们与旁的犯人关在一起。章瑞本在床上躺着,见是苏氏进来,扑下来抱了苏氏腿就是一通大哭。苏氏见不过几月时间,章瑞脸上又脏衣服又烂,身上恶臭难辩,自己推开了他将食盒打开道:“我的儿,快吃些东西。”
章瑞久不闻荤腥,抱了鸡就大啃起来。啃着啃着又蹭到苏氏跟前道:“还是娘疼我。”
苏氏叫他说的忍不住鼻子一酸,问道:“你怎会染上这样的事情?”
章瑞狠狠咬了一口鸡肉含糊不清道:“正是那玉逸尘干的好事,他要栽赃我师尊王参知,便定了他个私泄考题。我们一师门除了童奇生,全被捉了。”
苏氏听他说起童奇生,因牵挂着贞秀,忙又问道:“童奇生怎的滑脱了?”
章瑞当然也知道童奇生比他有些才华,虽拿了考题却未照着王参知给的套路答卷,是凭真本事考的进士,所以才能滑脱。但他此时心中又嫉又气,遂恨恨道:“他手里有的是大笔的银子,疏通了关系自然能够滑脱。”
章瑞早先与聂实秋罢了亲事之后来缠贞媛,正是因为童奇生与贞秀相好了以后手中常有大笔银子花销,又贞书将个装裱铺打理的红红火火,他在外瞧着生意红火,以为内里有钱可图,所以才一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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