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她忽然说道,“你这些年辛苦吗?”
包西西笑了笑,嘴上说着不辛苦,但心里却莫名有一阵淡淡的酸楚。在学校里看着别的同学有父母关爱的时候,在自己为了能继续学业四处打工的时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喝到吐血还要坚持的时候,怎么会感觉不辛苦呢?自己孤身一人时,似乎百炼成钢,一点都不委屈。可突然有了“母亲”的关心,那些点点滴滴的苦痛,好像有了可以依偎的地方。
只是一路走来,她又有了很多关爱,那些委屈,又都渐渐淡去了。
庄年茵没有再说话,她微微转过头,靠着玻璃合上了眼睛,似乎是太疲惫了,想要睡一会。
背着包西西,她的眼泪终于慢慢流下。
“吃吧,就当是咱俩的年夜饭了。”
庄年茵找了家餐厅包厢,单独约出了夏父。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夏父坐了下来,几日的调整,他又恢复了那个风度翩翩的模样,这次前来,还带了一束玫瑰,“别生气了,亲爱的,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玫瑰花。”
庄年茵接过玫瑰,轻轻闻了闻,便放到了一边:“其实我顶顶喜欢的,是栀子花。”
夏父并不在意,点点头,便自顾自地又解释起来:“我知道你生气我为什么瞒着你,那时候你不是身体不好么……乖,别闹了,以后我年年陪你回来过春节。”
庄年茵抚弄着玫瑰,没有接话。等夏父说完了,才接着说:
“我年轻时候,很喜欢一位作家。他说,栀子花粗粗大大的,又香的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他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她吃了一勺馄饨,看着不明所以的夏父,咧开了嘴:“我以前读时,只觉得好玩,为我最爱的栀子花鸣了不平。现在我才知道,我要告诉你——去你大爷的,老娘以后爱怎么过怎么过,你大爷的管得着吗?我大女儿被我们忽视,小女儿吃尽了苦头长大,还被你拒之门外。儿子儿子也没教育好,没教好就算了,还被你设计死。我这辈子,活得是一塌糊涂,剩下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糊涂过了。我就要做我喜欢的事,教我喜欢的书法,陪着我的两个孩子生活。老夏,我们离婚吧。”
夏父愣了片刻,一拍桌子,正要暴怒的时候,哗啦,一杯冰水,尽数泼在了他的脸上。
庄年茵顺手抄起玫瑰,狠狠抽到了夏父的脸上,玫瑰花瓣满天飞舞:“你敢再对我拍桌子试试?”
谢谢君夫人的辅导。
“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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