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关心这是谁开的酒楼,只想知道今儿又推出了什么新菜式。
现在是未时三刻,午市早已结束,正是酒楼里最清淡的时候。掌柜的算盘珠子啪啦啦作响,小姑娘抱着琵琶唱曲的莺莺语声,两者相和,倒也合拍。
底楼只有三桌客人,小姑娘伴曲的那桌坐的是两个粗眉横肉的大汉,黑色的裤褂,样子就象哪家大户的护院打手。
二楼就我和隔桌相望的另一男子。由于我们其实是面对面坐着,只是中间隔着空桌而已,视线也就免不了接触。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那里,就着一壶茶,剥着桌上的花生米。玄色的衣衫罩在他颀长的个子上,才刚入春,他就只着一身单衣。手指细长白皙,只见他用三根手指挟起面前的茶杯放至唇边,极浅地抿了一口,又用另一手中指和拇指轻轻一捻,去了花生米外的包红外衣,放进口中。明明整套动作很女人化,可是在他做来,你偏偏就觉得自然到天经地义。
他睨了我一眼,好看的眉峰微皱了下。
我随手捡起碟里的花生,也不去衣,就往嘴里抛进。做完以后才觉得这样的动作似乎有点挑衅,可是做也做了,只能转开头去,继续望着窗外。
眼角的余光里,他若有似无地耸了下肩,也放进了一粒不去包衣的花生,随即眉峰皱得更紧。
有点苦,我知道。
楼下一阵嘈杂,好像吵了起来。天生爱看热闹的性子让我起身趴到了二楼扶手上。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个黑衫客中的一个掂着唱曲的小姑娘的下巴,满脸横肉抖动:“洒了爷一身,道歉顶个鸟用啊?”
小姑娘害怕地看着他,一个劲地赔不是。
哎,又是老戏码。我无趣地叹息。
掌柜的停了算盘珠子出来打圆场,黑衫人还是不依不挠:“爷这衣衫的料子可是江宁织造局出的宫里货,你说该怎么算?”
我呸,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宫里货,他也配。
小姑娘泪水涟涟。
掌柜的陪着笑,话却毫不含糊:“这位爷,您这顿算我个人请您的了。看在小的薄面,人家唱小曲的姑娘也不容易,揭过算了。要是您还不乐意,请您移步临渊阁外,要怎么样本店概不过问。”
“就在你这鸟店里闹了又怎么样?”黑衫人狂傲地说道。
小姑娘摸出身上的碎银子,可怜兮兮地摆在桌上:“大爷,这是我所有的银两了。”
黑衫人不屑地掂起银子:“就这点,还不够爷的半片衣角。没钱,没钱拿人抵吧。”伸手就要拉人。
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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