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显得十分空灵,散得极远,又遇到阻碍折回来,形成微弱的回音不经意地重叠。
段北知想了想。“说到阿爹,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段西楼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见她一脸落寞,怎么藏也藏不住。他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阿爹为什么宁愿被吃掉,也不愿意入轮回?还有,他在最后的半个月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总觉得阿爹他有好多事瞒着我们。”段北知说完,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耷拉着脑袋没敢看段西楼,盯着自己的脚尖,吧啦吧啦两滴泪就打在地上。她真的,好想阿爹。阿爹教他们读书识字,学道理;闯了祸,阿爹会打他两屁屁;阿爹会做饭,虽然很难吃;阿爹会带他们去放河灯;阿爹偶尔还会给他们吹笛子。笛声飘渺,落花簌簌。
段西楼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她发间两段脏兮兮的碧色发带,随风而起,遮住了他的眉眼,他说:“小知,你须得学会坚强,该放下的一定要放下,这样才能好好地走下去。心里的疑问,总有一天,你会亲自找到答案。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能停下。”此话对小知说,亦是对他自己说的。
鬼不宿客栈隐没在黑色建筑群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门楣上“鬼不宿”三字一夕可辨识,红漆楷书,经久岁月,红色斑驳剥落。还没进门,段北知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鬼气,顿时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像是小鱼吐泡泡一样冒出来。
“好阴冷的地界。”段西楼说完,就往里走,浑然不顾呆在原地不愿动弹的段北知。段北知吐吐舌头,心里戚戚,咬咬牙,心一横,就颤巍巍地大步向前跨去。不就一处鬼栈么,鬼还是人变的呢,有什么好怕的,她暗自给自己壮胆,心理暗示作用下还真没那么害怕了。
客栈里很阴冷,后脑勺总感觉冷飕飕的,四周的摆设布置蒙着一层黑色的薄雾,看不真切,越是这样,段北知越是觉得诡秘。等看到掌柜时,心里咯噔一下,瞳孔放大,嘴巴张得可以塞下小茶壶。
掌柜没有脸,并非是没有五官,而是根本没有脸。那是一处空洞的黑,空洞得要将神智吸食一样,段北知摇摇头回过神来,连忙别开视线。
“小姑娘,你先把你的血盆大口合上,实在太过吓人。”掌柜发话了。
段北知连忙合上嘴,双手捂住,生怕也变成他那个样子。又觉得不对,到底谁比谁吓人呀!
“打尖还是住店呀?”
段西楼礼貌地回答:“去长生阁。”
“去长生阁是一套服务,包括沐浴、夜宿、小鬼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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