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病中,安立夏打地铺盖的。
由于暴雨,屋里湿气重,他垫在地上那条受潮发霉,已经扔掉了。
“立夏,被子不够了,晚上我俩盖一床可以吗?”
他边问边回头,果不其然瞧见了安立夏飘着红的小脸。
“可……可以。”安立夏一想到要和夫君贴在一块睡,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小芸摸着铺好的小床,有些不确定地问,“师父师母,这是我的床吗?”
纪应淮说是,“被子够吗,不够再找两匹布料来压一压。”
“够了够了,谢谢师父师母。”
若不是身上脏,小芸恨不得马上扑进被子里去。这松软的被褥睡起来一定很暖和。
她蹦蹦跳跳地去烧热水,期待今夜能做上美梦。
母亲离世后,她见到了许多丑恶的真实,明白失去保护伞后,这世间再也没有可以为她提供庇护的人了,连父亲也靠不住。长大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开始试着依靠自己。
听村里人说纪老爷菩萨心肠,免费看诊治病救人,她想着,救病人也是救,救小孩也是救,说不定自己就能逃出亲爹的手掌心,搏一条自由的路。
洗漱完,她躺在温暖的小床上,旁边的大床睡着她的师父和师母。小芸闭起眼睛,脸上带着笑。
真好,传闻是真的,她得救了。
小孩的呼吸声慢慢放缓,变得均匀,小芸睡着了。
纪应淮双手交叠,安详地平躺着。他敢动吗?他一点也不敢。
虽然已经尽力地去逼自己不要想太多,就当和好兄弟拼床,但那温和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从身侧传来,他完全无法忽视啊。
“夫君,”安立夏侧过身,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低声道,“以后,能不能别当着孩子的面喊我……喊我师母?”
这床窄,他一翻身,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那轻柔的呼吸就洒在了纪应淮耳边。
还好天黑,纪应淮心想,不然就要露馅了,他现在的脸,大概和被送老母鸡时的安立夏一样红。
“为什么?”他强装镇定地反问道。
安立夏的声音更小了,“我,我不好意思。”
“好,”纪应淮想逗逗他,“那私底下可以叫吗,师母?”
身侧半天没反应,过了许久,安立夏才忍着羞“嗯”了一声。
原来老婆孩子热炕头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纪·寡王·应·闷骚纯爱战士·淮感慨地想,他又有些抱歉地望了眼缩在被子里睡的正香的小芸。
对不住啊徒儿,把你变成play里的一环不是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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