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医们说了一声,先行离开了大队伍,单独去了太医令说的那处院子。
京郊这一片和村里是有些像的,广阔的田地里有农人在弓着身子干活,往来的人身上穿的也是简简单单的粗布衣衫,只是房子比村里建得要气派多了。
毕竟是在京郊,除了有土生土长的百姓在此常住外,许多官员也在这里购置了私宅,好方便来体验乡土乐趣。他们的宅子,自然不会小,不会简陋。
马车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赶车的侍卫瞧了眼那院子,迟疑道:“纪大人,这里似乎许久无人居住了,您确定是这儿吗?”
纪应淮翻了一下怀中藏着的信,“没错,是这里。”
侍卫嘀咕了一声,“那倒怪了。”
下了马车,纪应淮才知侍卫为何会说这话。
秋日的落叶堆了厚厚一层,被寒冬还未化完的雪压在了下头。靠院墙边的大抵是棵柿子树,那底下还有熟透了坠落的柿子的残骸。墙根处长满了杂草,肆意地伸展着草茎。
纪应淮提步走近了些,指尖划过紧闭着的大门,上面有一层积灰。视线向上移,那编得极为精美的大蜘蛛网就挂在他脑门顶上。
太医令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他作为一个老医生,身上多少也带着点洁癖,这点从日常相处中就能看得出来。
这宅子是他的吗?
纪应淮也开始怀疑了,但那地址确实是对的没错。
“您找谁?”路过的人扛着锄头问。
“我来拜访前任太医令。”
“他?”那人有些诧异地打量了纪应淮好几眼,“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学生。”纪应淮道。
“学生啊,你来晚咯,”他叹了一声,瞧着纪应淮的目光里带着怜惜,“你大概好久没有和他有过联络了吧,他在去年夏日里头最热的时候就没了。”
纪应淮一时反应不过来,“没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了呀,走了,死了。”
“……”
导师,死了?
纪应淮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大门的钥匙应该在那小花坛里,他老忘带这些小东西,说放那方便点。你找找,他走后东西的位置我们都没碰过。”
“谢谢。”纪应淮去找了。
他的手一直在抖。
为什么导师会突然离世,他不是说要在这儿安享晚年吗,怎么只呆了半年余,就这么仓促地驾鹤西去了……
他这一路走来,已经告别了很多人了,他以为自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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