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皇病重前写好的,今日交与您,日后,您就是这太医署的新任太医令了。”
虽然已经继位,成为了这天底下至高无上的帝王,新帝依旧没有改变对纪应淮的尊称,在他心里,治好他腿疾的神医永远是他的恩人。
“老太医令若知道了您晋升的消息,应当也会很高兴的。”新帝知道太医令是纪应淮的老师,他笑着说。
纪应淮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在他的兴头上泼冷水,告诉新帝老太医令仙逝的事情。
走出宫门时,他望着那长长的石板路,回想起送别老师的那个冬日,恍若隔世。
大雪散尽,人也散了。
后会有期……
天意弄人,原来确实是可以再会的,只是他被绊住了脚,回来晚了才成了无期。
低落的心情直到马车停在了小院门口才逐渐转好了。
纪应淮站在自己家门口,整整一年余未归,他看着门上还很新的对联,心底的思念疯长。
他大步走入正屋,终于见到了无数次梦中相遇的,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立夏,我回来了。”
安立夏放下了手中的书,欣喜地站起身朝他走过来,被纪应淮一把抱住。
“我好想你。”纪应淮把脸埋在他的颈侧,闻到了清雅的香气。
到这会儿,他才终于有了实感,他真的回家了。
“夫君,”安立夏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瞧着那熟悉到刻入骨血的眉眼,笑着笑着,就落下了泪来,“你累瘦了。”
纪应淮替他抹去了泪水,蹭了蹭他的鼻尖,“我不累。心里想着你,我一点儿也不累。”
安立夏轻轻地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耳根子红了,“怎的去了一趟南边,更爱说这些粘糊话了?原先我还想着齐小姐给我带的那些,到底是不是你说的,现下倒是不怀疑了。”
“都是我说的。”纪应淮道。
感谢齐稚莲出手帮他,这份好意他接下了。
“立夏,何时考试?”
“快了,还有一个月。”
纪应淮摩挲着立夏的发丝,轻声说,“你考完,我们便成婚吧。”
“好,”安立夏应了,“若是放榜那会有好日子,婚期就定在那吧,怎么样?”
纪应淮自然无异议。
“等定下来了就告知太医令大人,他老人家挂念着呢。”
“立夏,”纪应淮从怀中拿出了信件递给他,“他老人家……恐怕来不了了。”
“为何?”安立夏接了过去,将里头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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