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多才来到工体东门。路上张东颇有些感慨地说:“当年要不是来工体看球,我现在最少是正处级干部了。”方路问为什么。张东难过地说:“我倒霉,赶上‘五·一九’了,为那事蹲了三个月班房,高考资格给取消了。我就进去过一次,往后就是让人崩喽也不进班房了。三十多人挤在一间小房里,晚上睡觉只能坐火车(一个接一个的蹲着睡)。”
方路一听顿时神清气爽了,原来张大老板也没上过大学。此时他们来到体育场门口,张东说他只来过两回,找不到看台,便将票交给方路了。方路注意到张老板神色暗淡,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看来当年的“五·一九”对他的影响很大,这小子现在还有些恍惚呢。
找到座位时,方路的确感叹了好久,金钱伟大!他们竟坐在正中的主席台上,虽然靠点儿边,但比起来普通看台的球迷简直是天上地上。更可恨的是进体育场时,工作人员将所有人的饮料都没收了。而他们小沙发前的桌子上却准备着雪碧、可乐和碧螺春。
“有钱就是好哇,你这一张票是多少钱弄的?”方路问。
“这种票有钱也买不到,在中国有些东西不是光有钱就管用的,得靠关系。”张东说来很平淡,似乎不是在有意吹嘘。
其实张东说自己是第二次来,而方路根本就没看过几场正经球赛,工体的场面更是头一次见。那时北京球迷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北京碰上海不用动员。”也不知道这两个队什么时候结了仇,每次撞上都是死磕。而球迷更是乐得看热闹,北京对上海几乎是场场爆满。现在离开球还有半个小时,可所有看台上都满了,球迷们似乎认准了北京队会赢,有人竟开始提前庆祝了。于是漫天报纸片儿飞扬,不久跑道就铺满了。
北京爷们儿全文(271)
方路觉得好玩儿,他左顾右盼时却听见张东阴森地嘟囔着:“美吧,美吧,上回碰上香港队你们也挺美的。”方路知道他在叨唠“五·一九”的事,这才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这时运动员已经入场了,双方像两群蓄势待发的斗鸡,精神抖擞,一个劲儿地蹦高。看台上开始躁动起来,许多人开始呼喊北京队球员的名字来,而球员们听而不见,一心练球。忽然有只足球飞出了中场,一直朝主席台方向滚来。北京队的八号球员跑过来拣球。方路正想问张东这八号叫什么。却听见旁边看台上响一个尖锐的女声歇斯底里地叫道:“曹限东,我爱你,曹限东,我爱你……小曹……”方路赶紧寻声去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被几个同伴托举在肩膀上。她张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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