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往来。
张大爷简简单单地翻开记忆的扉页。因为劳累,这些最痛的记忆只是一掠而过,便沉睡过去。似乎灵魂与躯壳彻底分离一般。
那些高楼像竹笋一样在雨里疯狂生长。长满眼睛瞪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河水反季节上涨,漫过河床,漫过深深浅浅的父辈的田园,浸润每一个儿时的梦想,每一个沉重的希望都曾被绞落出许多如汗的水份,如艾草渐渐枯萎,那是一幅因河流的穿越而生动的画,一座桥连接过去与未来,连接赤脚走过的童年与老叟如柴的耄耋之年。从画面里走出来的是一首古老的诗歌,唱响几千年的童谣依然嵌入现代的墙面。一口古井却永远留在了钢筋水泥的牙缝里。亲情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上拚命抽搐,一如失去母亲的婴儿,啼哭刹那间坍塌的惊恐,父亲的叮咚如风,嘶磨在耳边缠绕,那些逝去的岁月早已尘封,绻缩于墙角蚕缚成蛹。尘埃飞扬,在阳光下用手语交谈,纵情舞蹈,此时世界一片混沌……
张大爷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白色的病房,手上打着点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住进了医院。只感觉脑中一片同样的混沌。
“老头子,你可醒了,急死我了,净说胡话。”张大妈噙着眼泪说。
“爷爷,您饿了吧,吃点东西吧。”大孙子也来了。
护士示意别出声,张大爷需要安静。受了凉加上精神上的刺激,身体内环境遭到严重破坏。这对于年岁已高体弱的人来说自然抵挡不住。
高烧终于退了,可张大爷还是感觉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医生又给他注射了一支蛋白。
大刚来看望他的时候,见他正睡着,便没有惊醒,只在床前坐了会,和张大妈聊了聊关于评估的进程,代表街道送来了五百元慰问金。
评估公司的人员在上访后第二天就进入了小区,经过三天的丈量评估,有二十一户全部结束,其余十户拒绝评估,理由是等张大爷出院,看张大爷的态度。所以只能僵持着,工作人员更不能从医院硬拉着张大爷回家。
出院这天,大刚亲自派车接张大爷。这让老头很是感动,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们都没来,倒是一个外人如此真心诚意地关怀着。先不说有什么目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再铁的心都会感动。大刚的方法的确高明,但更是体现了政府对平民百姓的关爱。从这一点证实,政府是百姓的政府,只有百姓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大叔,我的意思呢,就让评估人员先进行评估,完了以后我们还要进行核对,最后您还要签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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