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才能养成。
这不,习惯了在沉闷的天气里腐朽的味道,习惯了清晨噪杂的人车声,习惯了风中尘土的飞扬。便感觉不到别处的好。河岸、老屋、水栈……惟有这边风景独好,美院再来写生恐怕是现代化高楼了,这在那儿都有,不足为奇。该让儿时记忆中的乌蓬船点亮一盏盏灯,看渔火点点,渔歌唱晚。夏日里的傍晚在岸边聆听“笃笃”敲鱼声。这些更美,留住它!留在记忆里。或者画出来,所有印象的东西。连同江南的小鱼儿一串串的叫卖。
留住记忆,便是留住历史。翻开张大爷记忆的封面,从竖写的章节到横写的段落,显然记录着一个时代的缩影。新中国成立初期有记忆那会儿起。这里曾是一片片肥沃的田地。麦苗婆娑,青涩的气息在春天里氤氲。熟透的稻穗垂着头承载生命。在每一个成熟的季节,播种的希望一茬又一茬的收割,收获希望便收获喜悦。就是蒿草也被羊群吱吱啃嚼又慢慢反刍。那时的河水清澈透底,大大小小的鱼儿自由自在的呼吸,垂柳间互相追逐嬉戏。水纯净如泉,人要是渴了照样去河边捧着喝。这护城河的水曾灌溉过庄稼又哺育过人。老一辈的人把这河比称之为卧龙,意思是这河是吉祥的象征,是生命之河。但在后来,这河渐渐地不堪重负,直至无法承载太多的人类的攫取,锯齿般的河床露出吠牙大口地喘气,奄奄一息。河岸的不断塌方,以致人们不得不用石头驳成坚固的岸。无意间也就成了现在的模样。这倒自然成了城市的一道风景线。
张大爷绕道又来到与护城河相通的避风塘,这里曾有过荷叶满塘的时节,圆圆而宽大菏叶如伞撑出河面,荷花绽放,青蛙们从花瓣跃至荷叶。使叶面水滴如球般滚动晶莹。然而,现在这情形早已消失,生满荷叶的避风塘成了石灰坑。张大爷伫立在岸边,纵然没有失去自我,但这石灰坑却是那样触目惊心,这是城市的疤痕,现代历史的疤痕啊。该修补这些痛苦过的疤痕,该反省曾经忘乎所以对自然的掠夺。可失去的还能再回来吗?就张大爷的思维模式恐怕无药可治了。
这几天,张大爷下意识地在周围这四处转悠,似乎在寻找什么,回忆什么,一些古老的痕迹现在尚能发掘出来,尚能分辩出方位来,尚能踱步出准确的位置。是什么驱使张大爷像着了迷一样寻觅,鬼差神使般拖着冥想的脚步。也许是一种责任,是一种良心,抑或是陈旧思想观念与现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