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叫他“怕砖落地”,因为以前看了一个漫画,是说一夜成名的歌星,把所有的男高音都比下去了,“帕砖罗蒂”请求他,让他充许自己在城郊的打谷场开一次演唱会,那个故事里面画的人,就和这位兄弟一样。当然,这个“怕砖落地”是我改的。
不过大家别以为他是中央音乐学校的什么高材生,唱歌对他来说,是种爱好,他的正式工作,是在一家商场当保安,他倒不是学保安这行的,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凶,能唬住人罢了,因为他是一张凶面,一脸的落腮胡子。
听说,有一次他晚上下班,愣是把前面的女孩吓得以为碰到劫道的了,差点报警。这个是我们的笑谈,其实他人真不错,热情,善良,大大咧咧,只要求他帮忙,他决对不会说一个不字,因为他会连说三个。
他刷完牙,开始洗脸,这次他换词了,不唱《我的太阳》了,改唱《蝴蝶夫人》里的曲目。不过这次他刚唱了三句,脸还没洗完,就被一只从正房扔出的拖鞋打中脑袋:“你丫的还让人睡觉不?” 这是他爸。
爷俩还挺象,不过老爷子是个火燥脾气,在通州一个工厂里做议价老头,很少回家,平时是见不到的,他一回来,不用敲门,一条街外都听得到,嗓子都跟钟一样,宏亮极了。
大家都别想睡觉了,“怕砖落地”的歌声每天都跟闹钟似的,六点半钟准时响起,以至于我们都可以不用闹钟,也不会怕上班会迟到。不过也有失算的时候,有一天,他临时调换上夜班,没回家,而我们没人知道,第二天一早,挣开眼睛都八点一刻了,整个院儿的人集体上班迟到。
这个“怕砖落地”啊,害人不浅。
“七十二家房客”
因为被吵醒,陆续有人起来洗漱。头一个起来的是“老夫子”,他的名字由来可说来话来,这斯,名字和国家某位领导人同名同姓,一字不差,出门在外实在不敢叫他名字,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而且,他在人大教中文,最大的业余爱好是看哲学,说起话来也是满嘴文言,让我们很是吃不消。
所以,我们叫他“老夫子”。
老夫子今年四十有二,是个鳏夫。说起他还挺可怜,传说多年前,他老婆生孩子,结果孩子生下了是兔唇,象是现在医学手段发达,这已经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可是他老婆却受了刺激,怎么看这个孩子也不顺眼,在出月子那天,愣是把亲生儿子活活闷死,然后自己回娘家去了。可是没想到,在横过铁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被一辆从后来的火车裹了进去,压死了。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报应。从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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