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他还是拼命地喊着,眼睛对着眼睛,脸贴着脸,蚂蚱希望能看到妈妈睁开眼来,希望妈妈能听到自己的喊声。有一刻,蚂蚱仿佛看到了妈妈睁开了眼,可当他擦擦眼睛,想看个仔细时,妈妈的眼睛却又闭上了,好像从来就没有睁开过似的。
“快都别哭了!”柳桩突然像从一场恶梦中醒来,他大声对蚂蚱和蚂蚱的爸爸喊:“赶紧把人送
医院!送医院!光哭有什么用?!”
柳桩的喊声,一瞬间提醒了蚂蚱的爸爸,在他心头点燃了希望的火焰——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柳桩,又看了看蚂蚱。然而,这种希望的火焰又很快熄灭了,蚂蚱又默默地、重重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还不动?”柳桩生气地推了推蚂蚱的爸爸,“人都这样了,还不赶快送医院?咱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啊!”
“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哪里有钱去医院?”蚂蚱的爸爸低着头,缓缓地说。尽管在漆黑的夜里,蚂蚱看不清爸爸的脸,但是,他知道,此时的爸爸早已经泪流满面,因为他抱着爸爸脖子的那只手,不停地被爸爸的泪水打湿。
柳桩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即便全工地上的工友们都把口袋掏干净,恐怕也凑不齐让蚂蚱妈妈再次住院的钱。然而,不管怎样,总不能眼看着人死,更何况,这是同村的、像自己亲人一样的老乡!想到这里,柳桩咬咬牙,硬着心劲儿对蚂蚱的爸爸说:“钱的事儿,你先别管,快把人送医院里去!”
“行!”蚂蚱的爸爸也咬了咬牙,“就是卖血、卖老家的房,我也要把蚂蚱他妈治好!”好像全身突然有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蚂蚱的爸爸又大声对蚂蚱说:“蚂蚱,帮你柳桩叔,把床板扒出来!”
蚂蚱没有答应,但是却受惊了似的,迅速趴在水里摸索起来。凭着感觉,他很快就找到了床板,和柳桩叔一起,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
“蚂蚱,去找床干被子来!”柳桩说。
蚂蚱还是没有答应,但依然迅速冲向大工棚。然而,当他来到工棚时,却再一次震惊了:工棚早已经不见了,在冰冷的泥水里,浸泡着一床又一床的被褥,一堆又一堆的衣服,一块又一块木板,一片又一片瓦砾……
硬硬的夜风,抽打在蚂蚱身上,那样的痛,那样的刺骨,可是,尽管不停哆嗦着,蚂蚱依然没有叫出声,他只是默默流着泪,默默转回身,默默走向正在等待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柳桩叔……
“蚂蚱,被子呢?”看到蚂蚱手里空空的,柳桩不解地问。
“工棚塌了。”蚂蚱说完,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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