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恼怒,无力。
然后死去。
他从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君子。
祝隐洲不再久留,径直转身走出了宫殿。
守在外面的沈相和林太傅相视一眼,并未多问,默契地同张太医一起进殿朝皇帝走去。
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
祝隐洲还记得,他本打算过来看一眼便回王府换一身沈晗霜为自己准备的衣衫。
方才又想起了和母亲有关的旧事,祝隐洲忽然有些迫切地想回家。
他和沈晗霜的家。
他抬步朝宫外走去。
沈晗霜已经离京往洛阳去了,他和沈相都派了人护送,不必担心已活不过今夜的老皇帝还有余力伤及她。
但祝隐洲心底仍有些不安。
或许是因为他许久不曾归家了。
自成婚以来,他还从未在外待过这么久。
祝隐洲不自觉加快了回府的步伐,朝着他和沈晗霜住的明溪院而去。
沈晗霜离京前应命人仔细打理过,明溪院看起来格外干净整洁。她总能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没有理会院子里神色诧异的侍女,祝隐洲抬手推开了卧房的门。
嗅到熟悉的,沈晗霜喜欢的那种清淡花香,祝隐洲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却在看见桌上那几个眼熟的木匣和残破的香囊时呼吸一窒。
那枚香囊是沈晗霜大婚前为他绣的。
为免弄脏或弄破后沈晗霜会失落,他从不带它出去。它一直被保存得很好,三年下来都仍是原本的模样,怎会莫名破成这样?
在它底下,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祝隐洲快步走近,将那枚香囊和他曾送给沈晗霜的生辰礼拿开,才看清了最下面的那张纸——
竟是一份和离书。
上面是他自己的笔迹,还有沈晗霜不知何时落下的姓名与印章。
第10章 宫城易主
屋内惟余静谧。
祝隐洲神色平常地将那纸和离书浏览了一遍。
这是他在成婚前写下,并在大婚那晚给沈晗霜的。
沈家和平南王府之间的这桩婚事更多是家中长辈们在商议,他们两人成婚前并未相处过。
是以那晚祝隐洲同沈晗霜说,若有朝一日她想离开,他不会强留。
祝隐洲还记得,那时沈晗霜收下了这张和离书,随即含羞却认真地说她愿意做他的妻子。
成婚三载,祝隐洲已经忘了这张纸的存在。
直到它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
祝隐洲转而去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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