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叮嘱他要带好手套。
“好可爱啊。”
虞渔的感叹让谢竟存再次红了耳朵。
他说:“没有,我小时候……不可爱。”
“我说可爱就可爱。”
“在我眼里,阿存连呼吸都很温暖。”
虞渔的声音像是温泉水,让谢竟存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
他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说:“好。”
他不会回答什么花言巧语,只是说了一个简单的字“好”,表示他接收到了。
“还有多久才到啊。”
虞渔说。
“快到了,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过来了,今天下雪,路面……”
他会认真地给她解释情况,语句里面没有敷衍。
虞渔好像从来没有在谢竟存的身上看到过敷衍,好像她让他做的所有事情,给他打的每一个电话,他都在认真对待,就像是,他现在还在让队友玩她的号给她打国服瑶一样。就只是安静地呆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如果虞渔不呼唤他,他就一直呆在那里,好像永远也不会有抱怨,永远地望着她。
虞渔忽而觉得自己内心如同柔软的水袋,被那温热的水灌满了,然后往下坠。
她看着漫天飞舞的毛茸茸的雪花,忽而感到很想念很想念。
想念谢竟存。
想看到他木讷的、无措的脸。
想拉他的手,想见到他红着的耳朵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也许在初见的时候,谢竟存便已经成为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某个隐喻,只是那时候,她还太贪婪,太不知足,心中的执念和杂念也太多,而系统也告诉她,她要不断地“攀龙附凤”、“不劳而获”,所以她告诉自己,只能和谢竟存谈八天恋爱,尽管只有八天,但谢竟存几乎是她对完美伴侣和爱人的一切优良品质的集合体,然而虞渔还是“抛弃”了他。
可是,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他。
尤其在冬天,下雪,或者下雨的时候。
想起他朝她倾斜的那把伞,想起他克制的并不充满侵略意味的拥抱,想起他发红的耳垂。
她那时对周怜说:她已经有自己的石头了。
这颗“石头”,就是谢竟存。
哪怕穿梭过很多的世界,见过很多的男人,每次再和谢竟存有接触的时候,她也总会觉得,只有谢竟存是那个人,是那种干净的、小心翼翼的、如同雨水和雪花一样纯净又清澈的人。又像是冬天里干干的让人安心的木柴。
她碰见过那么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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