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惊呼“陛下”,飞奔至他的身边,摁住他不住流血的伤口,让他靠在他的怀中。
江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宋琅:“你以为你说了这许多,我就会纠结难受吗,自你杀死思渊的那一刻起,把刀插进你胸口的动作已在我脑海中练习过千万遍,我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
宋琅怔怔地,忽地凄然一笑,有血自他口中喷出。
江柍漠视他痛苦的模样。
只见他嘴角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祁世凑近了去听,却听不清楚,只急得掉眼泪。
宋琅见状,伸出手去擦祁世脸上的泪水,却沾了他满脸的血痕,这一幕尤为凄怆。
宋琅的手很快就无力垂下,他抽搐着,双目半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清晰说出这样一句:
“终于,你可以做那种不被人任意摆布的皇后了。”
江柍脑海中似有什么坍塌了。
记忆如柳暗花明——
在僻静的花园角落,纪敏骞看向她,问道:“你不想当皇后吗,当了皇后就有了权利,就不用任人摆布。”
江柍看着漫天的孔明灯笑起来:“不想,陛下都任人摆布,何况是陛下的皇后?”
却不知,宋琅听到了这句话。
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他很在意。
或许夺权亲政。也不过是他在为这句话而较劲。
宋琅忽然又伸出手来,似是透过稀薄的空气,看到灯火阑珊处的某个影子。
没人知道他看到了那个一袭黄裙的女子。
只见他睁大了眼睛,唤道:“再…再跳一回《子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