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月听见了,忙清了声喉咙,“言重了,爷爷,言重了。”又对政迟笑道,“急这一时半会什么,赶紧赔个不是呗,万事好商量嘛。”
政迟却淡淡道,“您点不点这个头,都不十分重要。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是来看看您身体怎么样,既然今天您情绪到这了,那也确实是没什么好谈。知道您还硬朗着,我也就放心了。”又说,“这段日子该处理的差不多已经处理干净了,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政月。”
她正竖着耳朵听,越听越糊涂,突然点了名让她一愣,不明白这人是要做什么,“啊?”
他一笑,“在我回来之前,这家业大小事宜,还是得托你一并管着,辛苦了。”
“啊。”她点了点头,然后脑子一转,又立马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政迟昏迷加醒过来之后复建那段时间,政药两边全是她一个人在管,睁眼忙,闭眼忙,做梦还在忙;私生活基本上完全消失,有时浑噩起来,只想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死。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也不亲亲热热地喊哥了,痛骂道,“贱畜!你又要把这担子全扔我身上是不是?!做你妈的春秋大梦,不可能!谁爱管谁管去反正我不要,就你有生活?就你有老婆?!我告诉你我忙得很!你不能——”
“行了。”政国元睁开眼,怒其不争道,“白得的权位,倒像烫手山芋似的?不说着争上游,一个两个你推我推,全是没出息的废物!”
“不是,老爷子,”她惊恐道,“他凭什么找我啊?您再这样搅混水我要和他内斗了啊!”
“斗斗斗!威胁谁呢你个贼丫头,”政国元气得拿茶杯砸她,胡子都翘了起来,“要是斗得起来,我还兴许能长点脸!人家家里斗的是权,你两个孽障斗的是这什么玩意,还互相推脱起来了?生怕多管一处地界能亏死你怎么的!满脑子除了贪图享乐谈情说爱能不能想点别的?不爱干别干,不接手别接!都给我滚蛋!滚!”
政迟乐得置身事外,矛盾转移后只当自己是个背景,一言不发地侧过身,免得茶水溅过来。
家里长辈听见动静寻过来,只见老爷子将两人一通打骂,统统赶了出来,气得面色都红润,年轻了不少的样子。
拦是拦不住的,劝也不能劝,要说一起帮着指责小辈,那更不现实。
这两个是嫡系,手腕又铁硬,再怎么折腾权位都稳当当攥在人家手心里。关系健康不见龃龉,再怎么闹,也轮不到他们插手置喙。
政月长发一撩,啧道,“给个时间,我最多再帮你顶半年。”又说,“看老头这样子,像是不会松口了,但也不一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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