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深不可测的瞳眸中,随时都挂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与平静。
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依着她,可从没有在原则性的事情上低过头。
清妩也知道,那晚不得已屠了他的院子后,他的态度也已经有所转变了。
她怕吓着他,于是准备文火慢炖,继续问他,“城边有个施粥的铺子,看见了吗?”
裴慕辞点头。
两国开战后京城涌入大量难民,有些是来投奔亲属的,而有些就是实打实的无家可归。
为了让这些流民不随意生乱,城角处多有供他们短暂落脚的驿站,还有些豪族为了笼络民心,就近设立了些免费的粥铺,帮这些流民安定下来。
“带你去看看?”
裴慕辞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都很好说话,几乎没有不依的。
清妩在街边挥手,拦下了一辆载送重物的牛车。
“老伯,可以载我们去南城墙吗?工钱不会亏待你的。”
老黄牛拉着个灰扑扑的车板,四周连拦物的横板都没有,角落里丢着一卷用来固定麻袋的捆绳,连个像样的坐的板凳都没有。
那老人家穿着巾巾吊吊的破布衫,满头蓬乱里夹杂着几根白发。
清妩神情自然,没有丝毫的嫌弃之意,笑眯眯的望着车夫,似乎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老伯见着瓷娃娃般的漂亮姑娘,哪里忍心拒绝?拽紧车架上的栓绳,老牛踏了两下蹄子,稳稳的停在路边。
老伯难为情看了眼破破烂烂的车身,扯下肩上搭的擦汗巾,囫囵擦几下木板,蹲下身从板子底下抽出个四角凳,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就老朽一人,所以就只准备了这一个。”
清妩谢过,站在板边拿出手帕垫在凳子上,努努嘴让裴慕辞上去,“凑合坐。”
一副要把凳子让给他的架势。
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坐这辆车去南边的城墙下,这便是唯一的凳子。
一人坐着,另一人便只能跪在板子上。
满是灰尘暂且不提,关键是路上颠簸,需一直挺腰用力来稳住身子,很是疲累。
裴慕辞扶在车板上,听到她这样讲,不解的问,“那你呢?”
他怎么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而清妩不出他所望,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语出却是惊人。
“我坐你腿上。”
果然。
裴慕辞习以为常地叹口气。
清妩期待的搓搓手,一副总算得逞了的狡黠,宛如强盗头子进了富人窝,还是个任她采撷的富人窝。
裴慕辞颠颠手里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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