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浪中翻滚,整个画面都随着血脉搏动,时远时近,像有人在拨动她脑子里的筋,不住地嗡鸣。
昭昧起身冲了出去:“哕!”
她吐了一地。半晌,起身,抹一把汗湿的脸,觉得清风吹在脸上有些畅快,就站了很久。
仔细想来,梦中并没有什么。
只是一个漆黑人影,提着一把剑,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台阶永远也走不完,他没有更近,也没有更远,就那么一直一直地向她逼近。她好像目睹重墙倒下来,却不知什么时候会砸在身上。
昭昧洗了脸漱了口,回到房间时,李素节已经醒了。
她支在床上向门口看来,问:“你做噩梦了吗?”
昭昧脸色微白,发梢还沾着水,一言不发地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才说:“那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李素节惊讶,又松了口气:“那也不是坏事。”
昭昧说:“但我想知道。”
李素节靠着床头坐起来,安慰说:“等你真的想知道那一天,说不定你会想起来。”
这就是不说了。
昭昧忽然也没那么想知道了。她问:“疼得厉害吗?”
李素节说:“还好。”
“那就是不好。”昭昧戳穿她的谎话,说:“但是城里的药铺都关门了。”
“不说我了。”李素节勉强一笑,说:“城门那里,我看到了。我见过你练功,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厉害。”
昭昧低头,抚摩着自己的掌心,说:“是师傅教我的。你说,”她意味不明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素节不回答。
昭昧也不想要回答。她说:“其实,他本来不想教我,我本来也不想学。他说,我贵为公主,哪里用得上学这些?自然有人保护我。”说着,她皱起眉头:“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居然记得很清楚,连他说话时的表情都记得很清楚。”
“我当时觉得不高兴,因为他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我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我就是知道。所以,当阿娘坚持要他教我,他不得不教的时候,他不情愿,我却觉得开心了。”
但这点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刚开始习武的时候,她还有些跃跃欲试,但是当练武变成每日挥刀一千次的枯燥重复时,她就不乐意了。那段时间,每到第二天胳膊就疼得很厉害,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她一边吃饭一边哭,哭到不能自已,就跑去找母亲求情,母亲总不同意,她就开始不停地发火。
大吼大叫、踢桌子、砸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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