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看见了他几天前刚放进展示柜的网球,表情一番变化又佯装平静,但整个人愈加紧绷,像士兵在迎战对敌时立起最坚不可摧的城墙。
一小时的诊疗里,他的话更少,视线总会偏向展示柜又强硬地拉回来,有种难言的焦躁。
张果于是状若无意地问他平时是否运动,身材看起来保持得很好,又提起自己平日爱打网球。
周时却第一次坚决地呈现态度:我不喜欢。
那之后每次周时来前,张果都会把网球藏进抽屉里,今天只是忘了。
张果看向展示柜里的费德勒签名,想到周时这次难得的主动闲聊,和面对同一颗网球时截然不同的态度,本能地感受到他生活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那变化究竟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面对患者周时,他其实治疗失败,因为根本无法打开他的心门,找到发病诱因。
但张果有种感觉,周时从来没打算让自己好转。
而且,他再也不会来这间诊室了。
周时从医院离开后,选择了公交车回家,要转叁次,但中间那班,会经过她住的那条街。
不必下车,远远看一眼就好。
因为,他知道,她并不在。
周时打开手机,搜索烂熟于心的航班号,显示还有二十分钟降落。
习惯性地点进聊天框,最后一条是他发的一路平安,再上一条是她说:要起飞啦,关机了。
夏。唇齿无声地开合。
是聊天框顶部给她的备注,从文字的一横一撇,到齿缝间溢出的短促气息,轻易地勾出他所有绵长的念想,如一颗种子破土,一瞬间便枝繁叶茂,每个枝桠、每片树叶都漂亮。
周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薄薄的夏风吹在脸侧,带着日落的回温、和近夜的清爽。莫名感觉畅快,像在暮色时分,和钢铁机器们一起狂奔。
酒吧那晚,夏绯说可以给她发消息,但他起初不知道该发什么,要保持怎样的界限,半夜里拍一拍又撤回,反复斟酌后是在第二天下午叁点一刻,盯紧时间跳动拍了拍她头顶的小铃铛。
夹在赖床后的午饭和可能有约的晚饭中间的时间空档,日光强烈避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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