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的眼泪格外多,就如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一样。
苏忱霁垂着眼睑,遮住眸中的情绪,将受伤的手伸出去,打断她的抽泣,“手,疼。”
果然她看见他虎口上的伤,眼眶中的泪止住了,被洇湿的眼睫轻颤着,捧起手上的手。
此刻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最为真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不掺半分虚情假意。
沈映鱼见他手上那么大的伤口,焦急忙慌地转身去拿药和纱布。
烛光明灭,外面的下雨连绵不绝。
苏忱霁坐在原位,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的背影,眼中渐渐浮起似笑的情绪。
她往后只会真心待他,以往的虚假都该没有了。
这场雨比之前的都大,不止晋中,整个南方基本都泡在雨中,下了整整一个月。
洪水高涨,一路冲到晋中城里,冲垮不少的房屋,也将晋中这座盛产冰蚕丝布的城,冲得岌岌可危。
如前世一样,陈家村位在高处,高涨的洪水恰好蔓延至一半,这场大水才慢慢褪去,所以他们刚好幸免于难。
洪水过后必有天灾,不少的庄稼储存的粮食,都被冲得差不多了。
朝廷派来的大官凿道引水,又发了不少的汤药,还没有止住瘟疫。
沈映鱼因为陈传宗之事,情绪一直低迷,苏忱霁为了专心在家照顾她,提议暂时不去学堂。
沈映鱼晓得有瘟疫同意给他告假,所以两人没有出门,也就没有感染这场瘟疫。
一直延续到秋末,瘟疫才镇压住,而水也彻底退了,晋中勉强恢复一丝往日的热闹。
水退后,河面上浮起不少的尸体,其中就有一具被砍得只剩下半边,还被鱼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此具尸体无人认领,最后的结局便是随意扔去了乱葬岗,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沈映鱼听说捞起不少尸体,生怕被人发现,陈传宗是被苏忱霁丢进的河,整日担惊受怕。
相比较沈映鱼的不安,苏忱霁从头到尾情绪一直如常,只是听说那半边尸体无人认领,最后被丢去了乱葬岗,漂亮精致的脸上才浮起笑。
他捧着书倚靠在窗前,闲听棋子淡敲花,觑着心思泛散的沈映鱼,温和道:“该落子了。”
沈映鱼回神,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
闲来在家两人无事,苏忱霁难得兴致勃勃地非要教她下棋,沈映鱼便每日抽出几刻钟陪他。
“下错了,又被我吃了。”他弯眼一笑,将她的子吃得干净。
不出意外,又是一场败局。
沈映鱼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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