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很多人对薛宴惊了解不深,并不记得她当年的修为高低,但想想也知道,她当初必然天赋不错,不然如何能在千百剑修中脱颖而出,独得玄天掌门的青眼?
可如今呢?
有人叹了口气,眼里带着两分微不可察的惋惜。
众人看不出她的境界高低,只是修真者一旦进入元婴期,便再不畏寒暑。玄天宗收徒向来严苛,百年时光,便是宗门里最笨拙的弟子也该凝成元婴了,可观薛宴惊这般惧寒的模样……有人轻声一哂,掌门的亲传弟子,年岁过百仍未能超越金丹,传出去怕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剑修,讲究风骨,讲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血可流命可抛,唯道心不可折。
一旦道心有损,从此心魔丛生,便再无缘大道。
而薛宴惊,百年魔界摸爬滚打、苟且偷生,她的道心还余下几分?
她身上那鹤纹大氅岂不就是最好的例证?
弃子。
有人心下已经下了判断。
她只能是弃子。
玄天宗不会对她落井下石——她是掌门的亲传弟子,掌门昏迷,其他人无权驱逐她,但宗门也不会出面维护她,今后如何,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散会后,执事堂前,薛宴惊站在一片雪色之间,目光平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尚不清楚自己已被宗门放弃的事实。
有弟子经过时,偷眼去看她的表情,只见她仍是神色淡淡,面上无波无澜的模样,怔了一怔,这才记起来,薛宴惊被找回时受了重伤,医修给她诊了脉,开了药方,告诫她不得妄动情绪,狂喜暴怒皆不可,否则恐会加重伤势。
回到玄天宗后这数月,遵医嘱不敢妄动情绪,难道还真的把她变成了一个无喜无怒的瓷人不成?
也不知究竟是受了什么伤,休养了这么久,还是这样一副走一步咳两声的孱弱模样。
薛宴惊并没有理会身旁这些眼神诡异的家伙在想些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那几乎已被冻僵的脸颊。
“薛师妹!”有一名蓝衣男子叫住她,见她抬眸,便加快脚步匆匆走到近前,将要开口却又面现几分迟疑。
薛宴惊歪头看他,从他的服色上,认出此人正是仙霞派弟子,与刚刚那直言不讳的皇甫长老同属一门。
“……薛师妹,对不住。”这仙霞弟子踌躇片刻,竟是开口道了声歉。
薛宴惊没有开口,用目光传达了自己的疑惑。
“当年,我与皇甫师伯一同探查魔界,在魔尊寝殿之中遇到了你,”仙霞弟子不敢看她,只是垂首看着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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