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段时间跟太多恶意相处已经很习惯了,当嘉凌站在被封条和木板隔起来的录音室楼梯口,看着板子上那堆欠钱不还死全家的脏话涂鸦时,她被这画面衝击到笑出来,接着烦恼手上这几杯冰咖啡该拿给谁喝。
潜水很久的乐手匿名群从年前就有消息流传,说中部有间录音室资金出问题可能会跑路,嘉凌没放心上,因为罗伯工作排那么满,阴德值又高到顶天,怎么想都不会觉得会是他出事。
但到了约定交歌的日子打了电话没人回应,原来连录音室也人去楼空。
大半年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最后只拿到两首歌的不完整编曲,这整个过程越想越荒谬,嘉凌反而冷静下来,她走到附近的警察局,做了笔录仔细交待来龙去脉,将咖啡交给值班的员警后独自走了很远一段路回家。
警察说,会尽力帮她找人,但用录音室名字查了没有营登记录,委託书上虽然载明了金额和委託事项,但看来能起的法律效用不大,甚至上面也没有罗伯的本名,后续可能不乐观。
嘉凌走回家已经用尽力气,直直的倒在沙发上。
和离团时的愤怒不同,她无法形容现在的状态,没有情绪也没有感觉,就像灵魂被钉在录音室门口的木板上,没跟着回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对方在门口顿了一下又走过来,她听到袋子被轻轻放在沙发上的声音。应该是博人回来了。
她被探了探鼻息,手腕被轻轻握住,似乎在测量脉搏。
我没事,只是想休息一下。嘉凌想这么说,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消逝殆尽。
没多久她感觉到自己被包裹在一团又软又暖的空气中,很安心、很舒服,无以名状的混乱被暂时平息,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
博人一回家就看到嘉凌倒在沙发,以为她又被下药放倒,要不是相处这大半年的观察,知道这丫头的生活一直很单纯,他真的会怀疑她到底是跟谁结仇了。
但这次空气中没有酒精和诡异香气的味道,这代表他可以省下大半罐的牛奶和砂糖了。
看起来没大碍,或许是累到睡死过去,但总不能放她彻夜在沙发上躺着,会着凉,让她睡在客厅也不太好看。
随手拖了条毛毯裹着她,将她抱进房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嘉凌的房间,和温暖明亮的客厅截然不同,开了灯仍旧阴暗的房间,老旧的窗格不停渗进丝丝冷风,风稍微大一点还会震的格格作响。
而这么冷的房间里没多少东西,老旧的木板床上铺着之前他不要的保洁垫,一床薄被子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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